不知怎的,已经大学了,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各种片段,各式的人。而我,就像是一个木偶似的,看着这样那样的画面一帧帧地从旁边流过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就这样看着,丝毫不想吵醒自己,可能是觉得,把它当成场电影看到落幕;当成场梦做到苏醒,也是挺舒心的。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锡林浩特。粗犷的民风,忘不尽的青草地,零星点缀的蒙古包,在那的生活该有多舒适?或许可以躺在软软的青草床上伸手就是天,抬手就能摸到云吧。临走前,我如这般想到。
那趟火车坐了很久,真的很久,从东部沿海到彻彻底底的大陆中部,山东大汉与内蒙大汉的邂逅,如鹊桥相会一样艰难。
呼..这是抵达后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不是什么哇、呀、啧啧之类的惊叹,没什么好惊叹的,火车站而已,哪里的都这么回事。
躁动是因为有期待,而下车意味着离所期待的一切迈出了最大的一步。因为这个,人们才会在一只脚刚踏出火车的一瞬间就止不住的惊叹。反观期待了一路的我,小情绪早弹尽粮绝了,就算跟英雄末路挂不上边,怎么也算壮烈了几百公里吧......
就这样,本来激动到达后却心如止水的我啊,真的,心如止水!好吧,那时的我像个燃着的烟火似的窜出了车站。只可惜,锡林浩特的火车站终究不是坐落在童话里,站前并没有无垠的草原。我小鹿乱撞的心出了站门便一下摔在水泥地上,摔得稀烂,然后拉着长长的影子回到住处把自己甩到床上。
躺下后,我望着天花板,耳边的风声、谈论声,树叶摇动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外面的景物愈发模糊,颜色愈发的混乱,天花板在不停晃动,过去几年散乱的记忆片段无休止地拼凑、重整,有些晕,可还好,忍的了。
呼,总算停下来了,这些是什么?
四年级时在操场上大半个班在丢沙包?记得那个沙包里的木屑被我去掉,换上了米粒,这样不会打到身上迷了同学的眼睛,我制作的很仔细,沙包也专门让家人代劳缝好,我想这是那个年纪的少年心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了吧。
跑道旁的几人圈,围着玩圆牌,打得火热,也有我,左手握着一小摞,嘴角是得意的笑,就像赢下了全世界,现在看到尴尬的想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诶,那个女孩,是小萱?小女王般的强势性格,觉得女孩哪都不该比男生弱,别的我没意见,体力就别比了吧,扳手腕,赛跑,甚至是打架,唉,何必呢?你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会让你?我可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呢哈,然后我制服了这个女歹徒,虽然挨了好几拳......现在再看到那幕,该说自己年少轻狂还是人傻手蠢呢?
未曾想傻人有傻福,奋勇反抗的我竟得到了女王的青睐,约我出去打篮球,年幼力气不足的我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把球端过去,球砸到篮筐坚持一大片满足。
她让我跟她比赛200米跑,我想着不能输,男人(孩)的尊严不能从我这断掉,可最后我还是不自觉慢了下来,看她竭尽全力的从我旁边超过,就当自己赢了一样的看着她笑,还伸着傻傻的大拇指。
不要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断言男女的纯友谊都像小船一样沉了,只是你还没遇到可以在一起肆意开玩笑、随心打闹、忘记性别的异性。或者你遇到了,却断定这是假象。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友谊,你却以为这只是皮囊,里面会有你想要的爱情。你把它撕的粉碎,碎屑像场大雪淋在身上。这雪一点都不美,给你的只有冷。
时间流逝,画面愈发的淡了,模糊了。我们那一个个的小团体,定下的团规,写下的约定,说过的永远,一切的一切,就这么过去了。没消失过,只是,模糊的好让人心痛啊。
对于曾过去的一切,有太多的事情做的不如人意了,我也不止一次的动过如果能回去一次该多好的念头。可怜的是,我清楚的知道,这就是过去,这就是青春,没人能取缔那些你现在看来傻傻的人儿,也没人能去完善那同样傻傻的你。
不必去挣扎,更别去辩解。这就是属于你的过去,只属于你的青春,谁都求不来。现在的我还远未到那耄耋之年,可我真想知道那时的我再看到这些文字时,这些画面还会如今天一样清晰吗?那走远的一个个人,我还能记得几个?又能否记得现在写着这些文字的我是什么表情,怀着什么心情?
还是说,那时的我,也只会如现在一样问自己一句: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