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下了,他也不见了。
吃了一把泥,我才醒了过来。
1.
我想知道往西走会发生什么,这是大学二年级时有的愿望,因为那一年我看了一个叫《搭车去柏林》的旅行纪录片,主人公为了兑现给女朋友的一个承诺,从北京出发,靠搭车的方式,走了几万公里到了柏林。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浪漫,很酷的事情。如果我的生命中不曾经历过这样的精彩,我一定会遗憾的。
“阿呆,毕业之前一定要走一趟,徒步去。”21岁时,我告诉自己。
二十多年,我做过很多承诺,但从没有想过去兑现。如果以二十一岁作为理想与现实的分水岭的话,这之前我都在用嘴在奋斗,这之后我开始用手说话,至今已经面对现实两年。而我也终于要用脚来说话,动身是我第一次兑现承诺,而我也认为它的意义非凡。
出发前,给每一位朋友发了短信,告诉他们这一个月可能联系不到我,不用担心,别以为我失联就好。
“一个月不见,或想念,或牵挂,或忘记。一个月之后,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
朋友的话,一个短信,一个QQ消息,一条朋友圈就能说清楚。而妈妈呢,我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让她看到我在做的事情,理解我的想法,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沟通,终于在预计的出发时间同意了。
“只要你安全的回来比什么都好!”
整理好行囊,打电话给老黑,来接我,送我到保沧高速,开始了我的西行之旅。
2.
说下面这件事时,我已经回来了,也差点就回不来了。
天气炎热,真不适合行走,已经累得不行。
要是能遇见辆车该多好,早点去一个有商店的地方买些补寄,而越往前走,只看得到两条宽敞的的土路,几个小时都不见有车路过,犹豫了一会,看情况要原路返回了。
趴在一个土坡上一动不动,准备十分钟之后在往回走找正确的路。
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把我从梦里惊醒过来,这种机车的响声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离我越来越近。
“我是不是在做梦,梦里的梦,自己醒了。”
果真不是,我要往回走的的那个方向也传来声音,是自行车的声音,但是不见人。
天啊,那轰隆隆的响声是坦克的动静,一辆坦克从那条路探出头来,炮眼对准了我这个方向。我只好贴的地面更紧,一动不动,心跳声越来越快。
“该不会是打仗了吧,我出来那天还世界和平啊。”
坦克朝那边开去,似乎不是冲我而来啊。就在我松了一口气之后,又一辆坦克跟在后面。这一次,可就没上次那么幸运了。嗵,一声。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瞬间翻滚了360度,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唉,没事啊,我还活着。”慢慢地抬起头。
只听见土坡后面炸开了锅,自行车都倒在地上,人呢,躺在一边。这炮弹是朝他们打来的啊。
坦克开走了,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拍拍灰尘,麻溜站起来,拎起背包狂奔一百米,就倒地不起了。
3.
站在一座高架桥下面,铁轨交错,我站在中央。放眼望去,一片树林。
穿过几条铁轨,我走了进去。
选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搭起帐篷,准备等到天黑野炊。
躺在帐篷里想着之前的旅途,不知不觉睡到了大雨磅礴。野炊的计划泡汤了,连帐篷也泡汤了,尽管防雨,但依然抵不住这样的大雨。没办法只能等着雨停了再出去。
“雨啊雨啊,快点停吧。”
伴随着电闪雷鸣,和雨水打在帐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帐篷里,热泪滑了下来,滴在手上,这是出门以来第一次哭,就像这雨一样猝不及防。
“哭有什么用!”这是小时候,妈妈经常对我说的话。
雨停了,我暗暗的鼓励自己要勇敢。拿起手电筒走出帐篷,去“赏”一下夜景。同时希望能遇到第二个人。
除了一些积水外,地面还算结实,不会陷下去。我迈着小步忘森林那边走去 一边走一边祷告不会死在这里。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几十米的地方有人说话,貌似是在施工,因为零星的灯光排成一排。
再走近些,发现是一群军人在检修铁路。但他们似乎没有见到我。随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喊道:开饭喽兄弟们。
所有的人都朝着伙夫走去,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随后看着每个人手中拎着一袋馒头和一些小菜。想到我已经几天没吃过热饭,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跟着他们走去的方向,看到了一排挖开的洞,每个人都有自己“屋子”,每个人都在吊灯下面吃着刚领到的饭。
“兄弟,能和你一起吗?我在那边的帐篷被雨打坏了,而且我也好几天没吃饭了。”
他没理我,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回去吃点吧,应该还有一些饼干。”
我开始往回走,手电筒也快没电了,这个时候就一个“卧槽”可以表达。跟着微弱的光原路返回,回自己的帐篷。
走了一会听见那边有人再说话,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站岗。”
两个当兵的在换岗,“难得这里是军事管制区。”随后一束强光朝我的方向照过来。
“喂,你是干什么的。”说着一束红外线光瞄准了我。
“我是好人啊,别开枪。”重复了几遍,红外光移开了。
“赶紧跑吧,他手里可是荷枪实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啊。”我撒腿就跑,朝帐篷那里跑去,背包里有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也不管脚下是什么,迈着大步狂奔,泥点子都溅到了脸上,他还在后面追。
一个没注意,踩在了泥坑里……
(以上由最近午睡时梦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