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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的丈夫出差了,今晚她独自一个人哄睡儿子以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灯想着刷会手机就睡了。
不知不觉,方林手握着还在亮屏的手机就睡过去了。
就在半睡半醒间,方林隐约听到卫生间的马桶盖啪嗒地响了一声,尽管在静谧的夜里这声音听的很真切,可方林混沌的大脑并没有给予她理智的思考,只是觉得自己幻听了。
不久,卫生间又传来几声门把手弹动的声音,而后,便响起了一连串的吱嘎声。
听到这里,方林突然惊醒。
她有个习惯,每晚睡前都会确保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这个习惯是大学住宿时养成的,至今也没有改变。而刚刚的声音分明是卫生间的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很确信,因为那扇门门轴缺油了,开关时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丈夫出差前计划回来后马上润滑一下的。
方林不敢开灯,她不知道刚刚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有人闯进自己家里,黑暗对自己来说也是种保护。床下有个工具包,她小心翼翼地缓缓打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她摸到一把剪刀,紧紧攥在手里。她的手心满是冷汗。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微微发颤的身体,探头向卫生间的方向望去,卫生间的门虚掩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方林甚至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显得过高了。
许久,方林终于壮起胆子蹑手蹑脚地走向卫生间,手里的剪刀时刻保持冲刺的架势,她下定决心,就这样靠近过去,如果有人,她决然会毫不犹豫地用剪刀刺过去,因为她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儿子。
方林倚靠在卫生间门旁许久,久到双腿渐渐麻木。她没有再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壮着胆子一只手缓缓推开门,随时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借着卫生间窗口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方林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难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卫生间?
接下来,方林又在黑暗中将房间的各个角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并没有什么人闯进家里后她终于如释重负。
她将家里的灯全部打开,这时才发觉自己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来不及换掉湿透的衣服,方林来到卫生间,她要搞清楚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这时的卫生间一览无余,马桶盖子是放下的,而马桶旁的地面上一道水渍痕迹一直延伸到卫生间门口,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很疑惑。难道是有东西从马桶中出来了!
方林马上联想到前段时间刷到的一段视频,讲的是一只老鼠是如何从马桶中钻出来的画面。方林这时候就慌了,她很怕老鼠的,从小就怕。
她慌忙跑进卧室,关好门,快速拿起电话翻出她丈夫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说话声:“老婆,这么晚了有事吗,我都已经睡下了。”
方林说话略带哭腔:“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家里有老鼠,一只老鼠从马桶里钻出来了,我害怕极了。”
“啥,老鼠,还是从马桶里钻出来的!老婆你别怕,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怎么办,哦,对了,那老鼠现在、现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它可能跑出卫生间了,我可怎么办?”方林几乎是哭出来了。
“老婆,你别怕,你把卧室门关好,我知道你怕老鼠,你把门关好,别让老鼠跑卧室里去,我明天一早就能回去了,你别怕啊。”方林的丈夫安慰道。
“那好老公,我等你回来吧,我这就回卧室,我把门关好。”
见方林情绪好转,方林丈夫才稍稍放心,又说了些安慰她的话后才彼此互道晚安。
方林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难以入睡,卧室外有只老鼠肆意乱窜,想想就觉得厌恶,万一家具被老鼠啃噬怎么办,老鼠就喜欢祸害木制家具的,万一它又钻入沙发里,那沙发还能要了吗!
方林快疯掉了,她觉得自己突然得了一种不除掉这只老鼠自己就会死掉的病,她内心不住地翻涌着,可是又有些无可奈何,最终在恐惧下她选择了退缩。
她觉得只要挨到天亮,丈夫回来了就能帮家里解决掉这只可恨的老鼠,她甚至为这只老鼠幻想了几种最终结局。可就在这时,门把手突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然后,卧室门缓缓打开。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方林的思维迅速拉回,仅仅是瞬间的呆滞后她飞速起身将正在开启的卧室门重重地关闭,然后急忙地反锁上。
安静只持续了数个呼吸,门把手就又开始轻微地转动,见打不开门,门外的那个‘东西’似乎很气愤了,开始疯狂转动门把手。
此时方林也醒悟过来,门外的东西哪会是什么老鼠,那个从马桶里钻出来的东西可是会自己开门的啊,有老鼠能爬到门把手那个高度然后再转动门把手把门打开的吗,想到这里,方林就为自己刚刚满屋子找人的举动感到深深的后怕。
不是老鼠,那会是什么?方林越想越胆寒,身体开始不住地打起哆嗦。
此时她多希望门外的东西仅仅只是只老鼠,尽管也害怕,但它还在方林的认知里,而如今门外的东西已经超越了方林的理解范畴。
方林攥着剪刀,一整晚眼睛紧盯卧室房门,时刻担心门外的东西会闯进来。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方林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方林再次醒来时,发现床上睡觉的儿子不在,卧室的门打开着。这时,客厅里忽然传来儿子咯咯的笑声,方林顿觉一阵眩晕,慌忙冲出卧室,就见客厅中,儿子盘腿坐在地板上,背对着自己,手臂伸向身前不知在干什么?
她壮着胆子走上前,却见儿子面前的地板上,一个浑身长满绿色的长长的绒毛的东西,正在儿子手里跳动着,伴随着跳动,一股股腥臭的液体飞溅出来。
方林这时候已经抖如筛糠,儿子手上的不知名的绿色的东西明显是个活物,但那是什么,方林不知,此时此刻她只感到阵阵寒意不断地升腾。
一滴冰凉落在方林的头顶,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突然闻见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天花板,只见一只只和儿子手中一模一样的绿色绒毛状的“怪物”在天花板上飞速爬动,每一只的身后都拖着长长的水渍,天花板上已经纵横交错地出现了满满的水渍痕迹、
由于极度的惊吓,方林大叫一声后,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精神恍惚,断断续续地和她丈夫讲述着这件事。她的丈夫也是在凌乱的描述中拼凑起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方林现在非常抵触回家,每当她的丈夫要带她回家时,她便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没有办法,在家人们的建议下,她的丈夫决定卖掉房子,另寻他处。
在离开老房子的那天,他的丈夫很是不舍,在与老房子做最后道别时,儿子偷偷溜进卫生间,他掀开马桶盖,对着马桶轻声低语道:“小精灵小精灵,我要搬家了,我会想你们的,记得要去看我呀,说定了!”
马桶里翻涌出汩汩的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