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

奶奶在菜还没端上桌就开始喊“吃饭了!”小女孩看着电视不为所动,随即听到奶奶喊了很多声“吃饭了”,小女孩仍然呆呆的看着电视,在这连续的喊叫中,奶奶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最后还要非常厌烦的催着孩子来吃。


说洗澡也是一样,第一遍说洗澡时,奶奶竟然跑到阳台去收毛巾,第二遍说洗澡时,奶奶在放水……最后准备好了,孩子还不来,奶奶就用憎恨又哀求的语气说:你倒是洗呀!


孩子不吭声,直接去洗。


整个白天的时光,奶奶在她的房间看她的手机,孩子只管丢给电视,或者有没有电视都不管,只要活着。


后来若是有人说孩子看多了电视不行,奶奶就强行关掉电视,因为她有杀手锏:拔插头。毕竟体力上小孙女是搞不过她的。再不行,她的哀怨憎恨的独家剧情,例如“你怎么就知道看电视”,也是小女孩承受不了的。


晚上了,小女孩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奶奶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

后来小女孩自己打电话给爸爸,爸爸说要十点多,奶奶不禁表达不满:妈妈不回来,爸爸也搞这么晚!


妈妈呢?原来因为今天是假期,妈妈出去玩了,要过夜。


反正大家都甩锅,最后总有人默默背锅,或者是陪小女孩的人,或者是小女孩自身,那孤独、那被奶奶吸食却无法辩驳的感觉,已然隐约在她心中形成自责、内疚、低自尊……



奶奶的店里新进了很多货,孙女来了,奶奶迫不及待向她炫耀:看啊,奶奶店里又来了好多新货,你没见过吧!

随即看孙女的反应,接着给自己加戏:看你眼睛都亮了!


在这样的渲染下,小女孩忍受不了诱惑,就要去吃新零食,奶奶说不行,最后女孩央求到奶奶很烦,奶奶开始用极度反感的口吻说:“你吃吧你吃吧,哎呀,受不了你,一见到吃的就要吃!”


小女孩就跑去吃,谁也不知道面对那样的口吻,她的心里有没有一丝卑微的自我感觉,又或者,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她已经被成功了训练成没有自尊的人——为了吃而不要脸的人,一个无赖。


吃到第二个还是第三个,奶奶开始受不了,又开始了极度怨愤的口吻:“哎呀,你怎么这样啊!一来就吃个没停,哪有小孩像你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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