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不是长久地住进了我心里,夜晚降临时,寒风就开始席卷我的身体。
为什么总是那么悲伤呢?
悲伤的时候,眼是冰封的河川,口进入沉默的睡眠,耳里灌满了尖利的风。
从前你抱着我入睡的时候,我进入过另一种寒冬。
那时候,恐惧可以被看见,阴影在你掌下,覆盖住我苍白的额头。
我总是想告诉你,我好爱你,这么久以来,我几乎时刻都在想你。
可我还不想被你杀死,被爱杀死。只要我还想放肆地活,我就不能继续去爱你。可爱你,我又怎么控制的了呢?
难道此后我就要在矛盾与挣扎中活吗?
山腰上的矮树已经被砍去了脑袋,猫跑过屋顶时不再有遮蔽。
如果大喊一声“停”,这一切恐惧、纠缠、怨恨就能停止,那桌上的杯子就不会一只接一只地粉身碎骨,房间里的黑夜也不会那么吵闹,心脏的跳动也不会时常夹带疼痛。
你觉得你自己是一个小丑,我的爱是虚假的抚慰,优越的怜悯,是三千弱水中一粒毫无用处的细沙。
而我蜷缩在刺骨的寒冬里,捧着一株越烧越旺的火苗,既欢喜又恐惧。欢喜得到了亮光与温暖;恐惧心被蛊惑,大脑变的疯狂,脚走进滚烫的火焰。
我想我的大脑已经变得疯狂了,因为我的脚早就开始向往火焰,向往吞没、焚毁,成为灰烬。
于是我把火苗藏进一个有关夏天的梦里,然后独自回到冷酷的冬,向另一个方向出发。去没有你的江、河、湖、海,去寻找另一些冷静清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