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刻是最后这篇《门后的童年》。当一个人回首童年,即使已经暮年,但内心一定有个角落是不愿意与童年道别。
童年是让你能够忍受暮年的那股力量。
即使经历无数动荡,诗人还会想起那片没有花园,饱受干旱之苦,“喉咙塞满灰尘”的故乡。而家里的“外套”,让他“成为青年,森林和一首歌曲。”这些对于童年的词语,都充满了诗人的怀念。
现在的我们,很难想象这种乡愁。对于我们来说,距离不过是几小时的飞机,甚至是几个手机短信。但对于老去的作家们,这段距离可能是精神致命的摧毁。
读过许多流亡作家作品,无一例外,都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的孤独与沉重。如同一具拖着棺材游走在他乡的孤魂,而这口棺材就是他们死去故乡的根,他们死在他方,埋葬在永不能回去的棺材中。
诗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语言,将自己释放在语言中。诗人就如同古老的先知,在洞穴中讲述人们听不懂的语言。
我被终身放逐,在我写下的每一个句子里。
其实,我对于诗是畏惧的,因为诗人的思想是私人的,隐秘的。即使他已经说了,写了,也可能完全不明白。诗人的语言可以是跳跃的,非理性的。任何试图理性分析,都会让诗歌黯然失色。
我把诗人与哲人归为一类人,他们都是有一套不同于普通人思维与表达的“疯子”。只是,诗人是感性的,是天马行空;哲人是理性的,是逻辑分明。如此对立的两组人,却都让语言腾飞,达到另外一种境界。
诗人最好的坟墓,是他的词语的天空。
想到诗人故乡的战火,和流离失所的难民,我不禁自问,这是21世纪吗?人类自豪的文明在哪里?
绝望长出手指,但它只能抓住,死去的蝴蝶。
文明终将崩溃,就暂时,让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