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以为的
电影里赤诚的友情总让人感动,走出电影时却要拥抱心酸。
从年少走到中年,不知心伤了几回。
坐在车上,一身疲惫,窗外的夜色迷蒙在霓虹灯里,心疼像蔓延的野草,攀爬了胃部每一个角落。
那个时刻,我在想,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我这样想时,野草缠绕得更是厉害,没有听见心碎的声音,它变成很深的沧桑。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生活有时真实的你必须哭着接受真实。
当我从一段又一段的友情里冷漠着走出来时,没人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沉默、疏离。也没人知道我仔细审视每个细节时我灵魂的苦痛。
每个被推开,被抛弃的瞬间,都未曾消失远离,它们一点点沉淀在我的心里,化成理解和接纳,化成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成长。
每个第一反应里的丢开,都在赤诚之外。无论着它如何合理而华美的袍,那个瞬间,我们都被抛弃过。
温润地继续,善良地前行,我们像以往一样说着,笑着,为什么我的心,还那么难过?
窗外的霓虹闪啊,闪啊,好怀念小时候啊,童蒙未开时,总是相信这世上有赤诚的友情,赤诚的爱情。
长大了,中年了,还这样的想,真是幼稚的行为。
可为什么,你那么难过呢?
后来,我哭了两个晚上,时间最终平复了情绪。
我原谅了自己的失态,重新掩盖好还不能痊愈的心碎。
7.4号,我的独一无二
小曹报考的事终于落下帷幕,像星星走出夜晚,完成任务。坐在车上,城市的光影从风中掠过,疲惫从身体的每个缝隙里飘出,融入高架桥外的空旷,我闭上眼睛,感受四肢百骸的颓废,大地深处团裹的暗淡迷雾。
风在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攀爬,寻找它可以栖息的地方,后来,它停泊在发丝,然后跃入黑暗。
漂泊的,不敢停留的灵魂。
在路边的桌子上,默默打开他执意买下的蛋糕,灯光下,我看着《阿勒泰的角落》。
“终于记住小黑包的生日啦”,母亲拿着两个鸡蛋,笑着对前院的二奶奶说。我站在院落两颗树的外边,穿着母亲买的新衣服,顶着她给我梳的两根小辫子,幸福得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在那之前,我是村落里四处晃荡,鼻涕拖很长,头发乱蓬蓬长满虱子的小女孩。父母总是吵架,吵完架后他们怒气冲冲,各忙各的,爷爷奶奶也忙忙碌碌,长工老高也忙忙碌碌,哥哥和姐姐忙着上学,大黄被爷爷卖了,前院的腊梅姐弟两总是欺负我,只有后院是丰富而安全的乐园。
明亮的灯光打在书页上,周围很热闹,就这样,我又悄悄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