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说》第一季中,有一场关于是否该炸掉一个人来拯救另外一船人的辩论,观后有感,不吐不快。
题目抽象如下:
一艘船中有100个人,一个按钮,一段时间后,如果没有按按钮,则船毁人亡。按,则另一艘仅有一人的船会被炸毁。而你,作为100人中的一个,是否应该按下按钮。
有一个非常常见的看法:总要有人会死,那我选择保护多数,让人少的一方去死。在这个场景实在不敢苟同。虽节目中蔡康永老师以“守住不作为”反对了这个观点,但我总觉得没有说到点子上。
这个问题的核心根本不在于数量的对比,而在于,你,与船上其他99个人每个人,并不拥有对他人的决策权。而这个“他人”,不仅仅指的单独的那个A,也包括了与你同船的其他人。
每一人,只能为自己决策,这不是一道100:1的难题,而是100道1:1的问题。
“我该不该以无辜他人之牺牲换取自己存活”?不该。同样的问题问一百遍,答案也不该变。
- 不为A做决策很好理解:
如果A对整个事件知情,并且你们可以进行通讯,他告诉你,请你按下按钮,他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拯救或是换取你们100人的性命。好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尽管按下按钮。在未来,你们会歌颂他,会纪念他,那是你们的事,但是选择牺牲,是他的事。
但是如果A只是一个毫不知情的可怜人,他只是在小船上看着星光,钓着鱼,也许稍后就要回家去照顾自己的妻儿老小,而你或者你们,以各种理由或者心态按下按钮,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连自己为何而死都不知道,就这样被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当做了牺牲品,而他自己连选择的权利的都没有。
- 人们往往忽视或故意忽视不为同船其他99人做决策:
或许你会说:我并非自私自利,其他99个人也有妻儿老小,我愿意去做这个恶人,我愿意去承受死去的A的怨念与自己良知的谴责,但是我要救更多的人。
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不是上帝,你没有权力去决定那一个人的命运的同时,你也没有权力去为其他99个人做决策。你能代表的,能负责的,只是你自己。
何谓不为其他99个人做决策?你们在同一艘船上,你口口声声,要为了他们去牺牲A,你问过他们的意见吗?他们有告诉你,他们希望以无辜的A的死,换取自己的活了吗?尊重其他99个人的意见,这叫不为其他人做决策。
这并不是要让你们去民主投票。
所有人都应该清楚一点,不仅仅是你,其他99个人,同样没有为他人做决策的权利,无论哪一个人,都只能代表他自己。或许你们有一个人抢着按钮,或许你们民主投票最终按下按钮,但那只是你们的做法,我只能说你们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对每一个人,该不该用一个无辜的A的性命,来换取你自己的性命?毫无疑问,不该。同样的问题,问100遍,不该还是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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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不同于一些类似的经典场景的最主要的地方在于:
1、按钮在船里。
2、你在船里。
3、你知道按不按按钮会发生什么。
这导致了这个问题的简单化。我一定不会去按这个按钮。
如果这个按钮在我的手中,而我与两艘船无关,两艘船上的人都无辜且不知情。不按按钮,则大船船毁人亡,按则变成小船毁灭。
我会按吗?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对这101个人的决策权,这个场景或许更适用于蔡康永老师的“守住不作为”的观念,只是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就比上面的问题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