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楼道间，活动。她先是穿着溜冰鞋，顺着稍稍有些倾斜的坡，滑着。我坚持要打羽毛球，她只好换了鞋，陪我打一阵子。直到她喊了又喊，不想打了。我们才离开。先前，有一个妈妈，陪着两个小小孩，在边上有一会。哥哥和妹妹两个，观看了我们一会，又玩了会器械。
等到我们决定离开的时候，轮到我们观看她们一会。那会，哥哥还在器械上面，妹妹跑到了坐在长凳上的妈妈身边，囔囔着要吃糖果。妈妈跟她对话，说：糖果不是说吃就能吃的，你吃得太多，你看你的嗓子都吃得有些嘶哑了。小丫头不依不饶，还是缠着，最后也没能得逞。
妹妹又去器械边上玩，好像是哥哥无意之间碰到了她。她叫了一声，又跑回到妈妈身边，这一次是边揉着眼睛，边告哥哥的状，说是哥哥把她的眼睛弄疼了。碰到可能有，疼大概只是个说辞。妈妈宽慰了她一下，她好像是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把哥哥的饮料瓶，猛地摔到了地上。
哥哥本来在笑着，像我们一样，看着妹妹的表演。眼见到自己的瓶子落到地上，变得不平和了，下了器械，跑了过来，捡起瓶子，走近了妹妹。他也没法把妹妹怎么样，只能是去抢妹妹的饮料瓶，想要做到：以牙还牙。妈妈及时把他喝住了：你们这么摔来摔去，会没完没了。
哥哥停住了，妈妈让妹妹向哥哥道歉。妹妹只是嘴巴坚强了一会，就遵照妈妈的意思，去做了。那会，妈妈坐在原地未动，哥哥坐在妈妈面前，妹妹先是站在哥哥的另一侧，很没诚意地说了声对不起。妈妈说不算。她又坐到哥哥的身边，声音稍微软一点地，再次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她在哥哥的身边，打开了自己的饮料瓶，瓶盖掉落在了地上。她想要别人帮她捡，没有得逞。只好自己跨过去，蹲到地上，捡起来。然后，坐在哥哥身边，喝起来。没多一会，妈妈说了个时间点，她们叁个该回家了。最先是，还有爸爸和奶奶一起，连同着她们叁个一起走来。
那会，我蹲在地上，打弹弓，她在水泥地上滑着。哥哥说要在下面玩一会，爸爸起先不让；哥哥坚持，说出一句：在下面玩一会，不可以吗？刚好这时妈妈和妹妹从后面跟上来，爸爸改了口风，跟妈妈说：那你就带她们两个在下面玩一会吧，我和奶奶先上去。先是，哥哥看我打弹弓。
后来，是妹妹看我和她打羽毛球。等到我们歇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去看她们叁个。最先吸引自己的，是妹妹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奶声奶气，像喜洋洋里面的小灰灰。等到她们叁个走了，地坪里，只剩下一个快递小哥，在整理他的一大堆的包裹。这一天，温度上来了些，阳光没先前好。
她昨日，本来宣布今天是不下楼的。结果，在要吃午饭的时候，她吐出的一句是：什么时候下楼？我们在下面溜达回来后，看了一场动画片电影，挺好看的，在预先的安排之外。因为，她先前也宣布了今天，她自己单独看动画片，不跟我一起看电影的，就像昨天。饭后看电影是我的提议。
写作业的时间，调到了晚上。上午也是作业时间，并且是她还一直未启动的数学。之前的某一天，她琢磨了一下她的数学作业，很认真地。完了，她说她不会做，我说我可以辅导她，她坚持说不要，她要问不在身边的妈妈。我说我可以的，她还是不肯：你又没耐心，你到时会很凶的样子。
如是，搁置有很多天了。今天上午，她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试着辅导她做她的数学。效果很好，在她，在我。大概，她主动说要下楼，是她给我的奖赏；其实，坐在她的身边，用纸和笔，写出解题的步骤，再一步一步地说给她听，两个人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直到她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后，自己走开，她也不允许自己在她身边。直到下一次，她需要帮忙。她回喊一声：你来一下。听到了她的召唤，就有坐到她的身边，又一次读题，用纸和笔演算。这，本已是奖赏。有一道题，自己还是写了满满的一页，最终才发现：这些中间过程，都是不相关的。只需读清楚题意。
结果，她讲出答案的时候，自己看着满页的演算，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两个人哈哈大笑。在两个人合作之前，我说我可以辅导她的数学的，到她读大学之前。这么一说，她就问：那读大学之后呢。我没法辅导你了，我都忘光了。那大学之前的呢？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我可以跟你一起学。
今天的阳光，没有前几日的好。因为她和我的这个互动，自己还是想到了她的词语：真是美好的一天。两个人在数学题上的这次合作，非常地成功，给到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活的意义：在日后，自己可以辅导她的数学了。这个，值得自己庆幸，这个也得感谢她，给到自己的这么一个机会。
昨天，和她爷爷通电话。老爷子说这些天，没有看电视，没有看电脑，只在听电脑上的说书了。老爷子说，听书挺好的，不用费眼睛，还得专心听，否则就漏了。那会，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讲着这些，自己在这头忍不住跟着笑。先前，寒假回来的孙子给到他的这个机会，有几好啊。
小小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小小的事情，好像是根本微不足道，好像又是生活的真谛，能给身处其中的人，带来一种生活的意义，如明媚春光。我告诉他，这些天，我和她两个在一起很快活。他说那当然是，有爸爸陪着。我说多年以后，她一定会怀念这个不一般的、超长的寒假的。他在那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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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0年02月0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