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口,直到对楼的灯光全部熄灭。
走进夜色里,心在夜空下显得孤清,轻盈的脚步,高领的风衣让我多几份肆意。
街头昏暗,风卷着我的裤管,掀起满地黄叶,在这条长长的街心,我像是从远古蹒跚走来的独眼巨人,我站在街心痴笑,仰望没有月亮的夜空。我倚靠的落叶飒飒的大树底,让寒风把我灌醉。本想敲响那扇关着烟酒的门,但不想惊扰别人的美梦。我只是眷恋这条与风同语的长街,直到累得捂着心痛地瘫坐在街心,我如一俱被风干的木乃伊,举目所及,没有光明,也许银河已被阴风带走,也许落寞是走向荒凉的门槛,也许轮回的法门要带走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谁会吹响远古的葫芦丝,让森林里的生灵忘情狂舞。谁会弹奏美妙的古筝,让落叶在华丽中曼妙下葬。谁又会投予红尘一双纯真的眼眸,伴同青灯木鱼沉寂一生。
生命会褪色,从粘着血丝伴着啼声落地到血气消逝色泽褪去僵硬入冢,从喧嚣的斗争到回归沉寂中感受落寞,这是一个生命沉淀的过程。奋斗,不过是在恐慌、无奈和斗争中度过,然后在老去时显得清静无为和无争,直至圆寂。
龟裂的大地上曾经沧海桑田,隐没的夕阳一度烈日当空,飘落的枯叶曾经承载春风秋月的光华,流逝的潺潺流水也曾一路奔腾。
落寞,迷离中可见世间万物枯荣、生死、存亡、浮沉、现隐、竖崩、合离、聚散,闭上眼睛,冥心已归于太虚。
写于2014年冬上海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