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你们很早就认识,很早就有交集,却从没有想过后来你们会发生那么多故事......
我和他是属于亲戚的那种,我们都称对方的父母为“姨”、“姨夫”。我们的老家是一个地方的,离得很近,两家人都认识,交情还挺深。
第一次见到他是过年时,他们一家人来我们家打麻将。爸妈叫我唤他“哥哥”,因为他比我大4天。就这样,我们成了兄妹。
第二次见他是上初一,当时回老家路过他外婆家,他正蹲着磨刀,向我挥了下手笑了笑。可就是这一笑,我竟然感觉脸在发烫,心跳加速。我一直问我自己怎么了。那时候的我还不懂爱情,以为那是很正常的反应。大人们嗑瓜子聊天,我走到他面前看他磨刀,跟他聊天。我们站在院子里,朝着田地,他放了一首歌——《身骑白马》。
喜欢唱歌的我本应高兴的,心却反而像被刺了一下。这首歌我听过,在5.4青年节,在那个泥土铺成的操场上,在学校简易搭成的舞台上,有一个女生唱过这首歌。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与那个女生一定有关系。
我的猜测是对的——他们确实在一起。初二时他告诉我这个消息,第一次心跳的感觉就这样没有了。因为在同一个学校,偶尔碰到也仅仅是打个招呼,微笑一下甚至只是点个头。我读的是普通班,他是注定会上重点中学的火箭班。那时我确定,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可老天就要跟我开玩笑。我这个最高纪录只有550分左右的差生,中考却意外的考了678,考上了和他同一所的重点高中。我既欣喜又紧张,却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我和他的距离似乎近了:同一幢楼,我在2楼,他在3楼;但好像又更远,因为我在这头,他在那头。毕竟我们还是亲戚,他是我的“哥哥”。所以我们偶尔还会聊天,见了面也会热情打招呼,也会一起过生日。
他只比我大4天,所以每次我妈妈都说,不如你和他一起过生日好了。我已记不清他来我家吃饭以及我们一起过生日的次数。那时候真好,以家人的身份相处,轻松,自在......记得有一年我们俩一起过生日,我用奖学金送了他一块手表,还去给他买了块蛋糕。当时心里很紧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幼稚之类的......后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那天带着手表去教室的时候,同学们一直调侃他,他虽然嘴上跟他们讲说是朋友送的,心里却悄悄起了波澜。
他说,那块手表一直被他保存得很好。
2015年6月,高考。
我们最终去了不同的地方。和初中的想法一样,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联系可能会很少了,可老天又跟我开了第二个玩笑。
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就在我坐了3天的车疲惫不堪和母亲聊着新鲜的大学生活时,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支支吾吾,说着什么“不好意思”,搞明白后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哥结婚,需要伴郎伴娘,他无疑是伴郎,而他们家人“力荐”我当伴娘。他问我介不介意,我其实当时是蒙的,连着问了他好几遍为什么,但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可能是因为,他毕竟是我第一次心动的人吧。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就当了伴娘,稀里糊涂的和他结了婚。
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们要随新郎去接新娘,然后我们一起踩单车。我很笨,一直出事故,他也笑话我。我们一起哼歌,一起看风景,一起聊天......因为我没带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礼服。很冷,又有点感冒,于是他带我去亲戚家拿衣服。
那是他第一次为我做一件事。
大年初二那天是他侄女的生日,他哥哥姐姐们在群里商量去唱歌,还特意在群里怂恿他把我叫上一起。当时人在乡下的我,被心动战胜了理智,立即跟母亲请了假兴冲冲地跑向车站,或者说是奔向有他在的方向。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早该在初中,在第一次心跳加速的时候就明白的——我喜欢他。隐藏了6年的喜欢,而我却傻到那晚才发现。唱完歌他送我回家,已经接近1点了。我倔强地选择走路回家,只为了和他多待一会。在路上,我不经意地提起那个女生,故意问他与她的关系。可他就是那么傻,那么老实,真的如实的告诉我了,我宁愿他不要告诉我。即使他们早就不在一起了,我当时心里还是别扭难受极了,就没说话,也没理他。
后来......我们牵手了。我承认,我的心跳更快了,甚至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一脸认真的跟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牵女生的手,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啥都没做,吃饭都很少”,我还半开玩笑地跟他说“是不是噢~”。就那样,我们手牵手,慢慢朝我家的方向走去......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我想跟他表明我的心意,又怕只是一厢情愿。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很认真地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样”。我愣了,很惊讶地让他别开玩笑了。他却摆出一副认真脸对我说:“真的,我真的喜欢你。之前还不确定,但现在......可能真的是日久生情吧。”
我当时真的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总之,我们在一起了。那一刻我觉得我真的就是电视里说的——“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后来有一次我们在河堤上,我给他听了我唱的《小幸运》,他说很好听;再后来,他去学校念书,我们俩相隔两地后,也常说到“幸运”这个词和《小幸运》这首歌,我们都曾对对方说“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但后来、现在,不论是听到还是唱起这首歌,我都会不住流下眼泪。
因为我们最终,还是没能一起走下去。
2016年大年初二,2月9日,我们在一起了。
2016年6月,就在我们俩过完生日后的几天,我们分开了。
2017年大年初二,1月29日,我决定真正放下他,也放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还是我自己主观臆想——这三个时间段都和“2”、“9”有关,以至于我现在对它们很敏感。
我和他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我也害怕自己会停不住回忆,一直说下去。我想把它们都珍藏起来,因为这是我和他之间,仅存的一点东西了。
我仍然很感激上苍让我遇到他,真的是“花光我所有运气”。不管未来怎样,他有谁作伴,我有谁相随,我希望我们俩都能过得很好。也希望当我们再次见面时,能够相视一笑,平淡的说句“好久不见”。虽然我可能不是将来那个与你一起走进婚礼殿堂,和你携手一生走下去的人,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仍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 你张开了双翼 / 遇见你的注定 / 她,会有多幸运……
我想用张小娴的一段话来作为结束: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尽情地去想念吧,也许有一天,你再也不会如此想念他了。到了那一天,你会想念曾经那么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尽情去爱吧,也让他知道你是如此爱他。也许有一天,当你长大了,受过太多的伤,失望太多,思虑也多了,你再也不会那么炽烈地爱一个人。
所以我想告诉亲爱的你们,当你遇见你的“小幸运”时,勇敢的去追,尽情的去爱,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们争取过,不后悔,不遗憾。然后收拾心情,大步向前,去迎接去拥抱另一个自己——
一个更好的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