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乐府民歌
上邪(yé)!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陵:山头、山峰。雨雪:降雪,雪在这里作动词。
------------------闲闲诗话------------------
第一次听“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在看湖南卫视的暑期神剧《还珠格格》的时候吧!那个紫薇格格,每到暑假,总会深情款款地在电视机前重复着这句誓言,观众听得多了,想不记住都难。只可惜,这样炽烈如火,滚烫过心尖的句子,并不是为夏紫薇的爱情而创作的。它取材于乐府民歌里的一首民歌《上邪》。创作它的那位姑娘,一生或只吟唱了一次,却让后人倾世难忘。
如今的人们,在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中,一切情爱不再受到束缚,尚未必能写出这样的诗文,更何况是那经年以前,在那思想受到禁锢的封建王朝。《上邪》里的那位姑娘,究竟是怎样的奇女子?她究竟拥有了怎样炽烈的情愫,才能吟唱出这样的诗篇?大概只有天地知道吧!毕竟她的誓言是以天地为证的。
她说“我欲与君相知”,这是深藏在心中的美好愿望,而这份愿望,是长存于心,永不消退的。可永远这个词,太虚无,也太难让人信服。于是她告诉她的心上人,我们也是会决绝的——待青山不在,江水枯竭,冬生震雷,夏有霜雪,天地相合,到那时,我才敢与你决绝。她连用了五个不可能之事,将心上虚无的永远,化作自然存在的永恒,这巧妙的一个转换,这气势豪放的一段告白,不可谓不惊心动魄!
最后,她以一个“敢”字作结。不是才能,不是才可,而是才敢。敢这一字,是念头,而非行为。也就是说,待山河不在,冬夏颠倒,天地混沌,当这些荒诞不经之事都成为事实,她才敢生出与心上人决绝的念头。如此真挚动人的情愫,想不为之神魂颠倒,也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