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夏天一起来了」想了很久,这本来是想准备给未来男朋友的文案,但是鉴于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也许是冬天来的呢,所以我要把这条文案贡献给我亲爱的小廖。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听小廖的歌呢?我很清楚的记得,是小袁推荐给我的《谁》,那个时候我说我比较喜欢《这个人》。但是我向来都是很快就被打脸的人,不久之后我就觉得《谁》真香。
那真是一段难熬的日子吧,莫名其妙一个人去医院,突然就住院了,突然就被告知得了无法治愈的疾病,突然我就预见了我凄惨的下半生。医生说,就像一个种子刚刚萌芽,虽然无法预知他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子。但是这个苗已经长在这里了,是不可能把有说成没有了。或许你无法理解,那种一个人在医院面对死刑宣判一样的崩溃。我一个人穿着病号服像疯了一样穿过医院门口的大街,坐上地铁,跑到珠江边上。一个人颤抖着,默默地流泪。晚上怕吵醒病房的阿姨,只能忍着声,但是眼泪却浸湿了枕头。
但是上帝给你关上门的同时,总是会连窗都给你关上。随之而来的是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依赖一朝瓦解,我甚至连为自己抱不平的资格都没有。我只能自己默默地消失。
别人说,当你失去你喜欢的人的时候,你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心脏真的生病一样。毕业那年,我失去他的时候,大概是这种急性冠脉综合征的感觉吧。但是,这个时候的我,失去喜欢的人的那种心痛,和此时比,不值一提。那是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睡觉,夜里感受到的濒死感,和无法接受生病的事实。我不断的流泪,不愿意和任何人联系,以及独自承受着那些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折磨,打开房间门却还要像个没事人一样。
后来的日子,是早就定好的进修,一个人在赣州生活,我嘲笑自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空巢老人。是啊,最难的时候,我连毛巾都拧不干,头发都吹不到。夜里疼的睡不了觉,哪还有心思学习。我活成了一个废人,连书包里背着笔记本去写作业都觉得吃力。
也是那个时候吧,我做了一些以前可能并不能下定决心就去做的事情,比如,去听小廖的演唱会,说走就走,即使第二天是中秋节。回来以后,我的歌单里几乎都是小廖的。对,我被种草了《谁》,不管是「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还是「同情才不会给我安慰,反而让我流泪」。我从林宥嘉听成了廖俊涛,虽然这些都是苦情歌,说不上有什么特殊意义,但是我总觉得,就一个字,惨,惨到能够缓解我当时的痛。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成了我的美洛昔康,成为了我的度洛西汀。
两年独自求医的日子里,多少次独自坐在凌晨五点的广州东站,默默流泪。一次一次地面对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就像宣判死亡的法官一样。我吃了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药,但是没能缓解我身上的疼痛,却吃出了一身的不良反应。
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点光的,我遇见了一些和我一样处境的人。广东的淼淼姐、远在台湾的人超级漂亮的sunny姐姐、还有和男朋友去了澳洲,还会从澳洲给我带药回来的粉粉姐、还有我晓师姐、超哥、林弟弟。和粉粉姐面过基,真的是超有气质超像王祖贤。他们都是优秀且可爱的人啊,很庆幸这两年有他们的陪伴。
然后命运他有时候又很爱开玩笑,在我逐渐接受了我的病情,我也做好了准备要去面对这种支离破碎的人生。我说服我爸,买了房子,不再想到处跑,而是安于现状考了编制。为了以后即使我没能找到一个能接受我的人,也能够安顿照顾好父母。就在我一切都接受了的时候,我他妈被告知误诊了。对,没有看错,我被误诊了。已经接受现实的我,却分不清哪个是现实了。不知道是喜是忧,我害怕会在某一天,所有的噩梦都会卷土重来。淼淼姐说恭喜你啊你可以退群了,我说我不,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我从荆棘里走来,便不再害怕荆棘」
千变万化的是人生,纹丝不动的是命运。不管如何吧,我没有办法选择,我不去患某种疾病。我能做的,就是,保持许多的热爱,以及,让自己被需要,而不是去需要别人。
以及,谢谢那个男孩,在我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说,别怕,我在。祝你能找到,那个满眼都是你的人。
最后,希望我的家人,和我喜欢的人们,都能够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