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家排行第六,是老幺,上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即使出生在三年自然灾害时代,也没挨着什么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都是说得姐姐哥哥们,春在一大家人的庇护下长得极其健康,讨人喜欢得很。
上学时,春对知识尤其是诗歌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路过的人听见春在吟诗诵对,都啧啧称赞,这娃长大有出息罗,不要像我们一样活泥巴罗。转身对春的老娘讲,老婆子诶,你以后是享福的命喔,你家春是吃笔杆子这碗饭的哟!惹得老娘眉开眼笑,好似家里要出一个大文人了,于是啥活也不让春干了,去,一边看书去。
就这样,带着一身的优越感,春18岁了,进厂做了工人,经常着一件花衬衫,烫了卷毛,进进出出,偶尔还捧着一把不知哪弄来的吉他,闭上眼睛弄上一曲,这下不得了了,惹得多少姑娘芳心暗许。老娘也开始留意着了,春的哥哥姐姐们都已成家,自立门户了,春也该处对象了。
倒是春自己好像一点也没这心思,连上小学的梦都看出来了。梦,是春小姐姐家的女儿,因为学校离春这边近,便经常放学摸到这边来。当然,梦是冲着外婆来的,话说隔代亲,梦觉得外婆比妈妈要关心自己的多,看吧,就算一连几天放学不回家,妈妈也不会多问一句的,因为她知道,一准是上这边来了。
有几次,梦都看见舅舅春的屋里有女孩子,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裙子短得梦都有点担心,女孩子有意无意地歪着脖子,一下一下撩拨着发丝,可春总有些不自在,也不仔细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还不时往外走,女孩子也识趣,便说家里还有事要回去了。女孩子走了,春就过来看梦的作业,夸梦的字漂亮,还说什么字如其人之类的话。
又过了两年,梦已经六年级了,今年夏天毕业就要上镇上念中学了。春还是没有处一个半个对象,老娘不免担心,这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人家都偷偷谈恋爱尝禁果,这投怀送抱的女人你都不要,是动得哪门子心思啊?你可有相中的姑娘?有的话跟老娘说,娘找人给你说媒去。这一说,反惹得春一脑门子火,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们别瞎操心,遂嘭地狠狠光上了房门。
梦如期毕业了,优异的成绩让她得了三好学生的奖状,加上清秀的面孔和娇小的身材,又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大家都说这村上出了个才女,将来是要往大城市跑的人。梦生性内向,别人夸便笑一笑,她对人生并没有什么大的概念,不过是接着念书罢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冗长的暑假百无聊赖,梦的父母也不忍这纤细的手臂下地干活,就让她在家歇着。梦无聊的时候还是喜欢往外婆家跑,只是有时候不凑巧,外婆出门去了,如果当天不回来,梦就空跑一趟,又独自赶回家去。
那天,春休息在家,窗外的知了叽叽呱呱,给原本闷热的天气平添了几份烦躁,录影带里的男女忘我地痴缠着,这寂寞的浮生,如何排解才好?春怔怔地想。这时,屋外有动静,老娘门上的锁被人晃了几下,是的,虽然没分家,但春和老娘还是各管各屋。春循声望去,是梦来了,单薄的身影似一股清风,缓缓扑向春的心里。你外婆上香去了,可能要晚些回来的。看着梦有些失落的眼神,春一阵心疼。这么热的天,单程将近四公里,这么瘦的身子,走得一定很辛苦。进来歇会吧,春招呼道,喝口水。梦怕是热坏了,直接进了客堂,端起桌上的凉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细声细气地喊了声舅舅,只见她脸上热的绯红,汗珠已经顺着额头滑过脸颊又钻进脖颈深处,原本白嫩的肌肤此刻有些晶莹剔透。随着大口喘气,刚刚开始发育的胸脯忽上忽下,春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口干舌躁。天气太热了,春赶紧回过神说,进屋吹吹电风扇看会电视吧。春进屋关了录像带,打开电视,梦也进来了,两人一边看一边聊着电视情节,还聊了聊去镇里念书的事情,因为是寄宿学校,到时梦只能一个礼拜回来一次。
盛夏时节的天,就像戏子的脸,说变就变,只见狂风大作雷电交加,窗外瞬间黑压压一片。春和梦都向窗外看去,只见顷刻间,暴雨倾盆,砸在地上玻璃上发出很响的啪啪声。梦走近窗台,想趁点凉气,结果发现还是热浪扑鼻。春靠近她,嗅着她发间夹杂的汗味和少女独有的体香,一阵悸动。这雷阵雨一阵一阵的,估计要下好几场,你外婆估计回来得晚,你今天就住下吧,春建议道,他担心梦回去的路上别遭了暴雨,更重要的是他想和她多呆一会。
梦答应了,饭毕,春收拾了碗筷,给梦打了洗澡水,便关上房门出去了。春并未走远,那房间的窗户是格菱的玻璃花纹,除此之外是没有帘子遮挡的。他若想看,凑近了也是能看清楚的。畜生,春暗暗骂自己,她还是个孩子啊,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女。春极力克制着自己,尽管那屋里有着青春逼人的面孔和身体,有让自己难以把持的情愫,有魂牵梦绕的爱情,他还是背着身体,狠狠地吸了口烟。
春把床让给了梦,自己则躺在窗边的沙发上合衣而眠。都九点了,老娘怕是不回来了,准是在自己的老姐妹家借宿了,春想。床上的人儿已经入睡,发出了均匀细软的呼吸声。春翻了个身背对着床,也轻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春被热醒了,皮质的沙发上已经被汗水浸得滑溜溜,身上也粘腻腻的一层好不舒服。春坐起来,开了灯,见老娘门上还挂着锁,果然没回来。解了手,准备关灯继续睡,他瞟了一眼床上,梦还睡得香,许是因为热,上衣已经被撩开,露出雪白的肌肤,胸口也若隐若现,裙子已经遮不住大腿,白色小碎花的短裤裹着年轻的秘密,就这样毫无悬念地展现在春的眼前。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轻声上了床,悄悄褪去那秘密的遮裹,任自己冲动已久的身体在那片还未茂密的花园里探索,来回。他一边动作,一边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他怕弄醒了身下的人儿,但似乎他多虑了,身下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并没有深入,他只是想借这个美妙的身体发泄一下荷尔蒙,体会爱情的味道,梦和那些送上门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是他的梦, 他的神,他的唯一。他的身体一阵一阵颤栗,像是被电流穿过,说不出的喜悦,他不禁呢喃起来,唤梦的名字。他闭着眼睛翻山越岭,终于在俯冲的时候,乳白色的液体从身体一泄而出,巨大的满足感漾遍全身。他不敢多留恋回味,急忙拿来纸巾帮梦擦试干净。刚才太忘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弄醒她,此刻春后悔莫及,看自己终究是个畜生,做了这档子见不得人的事。他帮至始至终动也没动过的梦整理好衣服,怯怯地看向她的脸,天哪!那双眼正睁大了看向自己,像是要看穿了自己!
春吓得不轻,恨不得死去,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真疼!春缓缓睁开眼睛,皎洁的月光洒进窗来,照在自己躺着的沙发上,安静的夜啊,他看向床上熟睡的梦,如释重负地笑了,呵,原来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