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高考后的这一次离家求学,和我们这个原生家庭,基本上是就此别过了,再回来也已是“探亲”。正如她爸调侃的空巢“老人”,而我们刚过不惑,哪敢称老!就是觉得心一下子闲下来了。心境的改变,倒也是容易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来。
中午懒得煮饭,到邻居开的饺子馆点了一碗白菜猪肉馅、一碗芹菜猪肉馅,味道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盐味挺重的。漫不经心夹了一个芹菜馅的细嚼慢咽起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夹杂在芹菜里,努力回忆,那感觉遥远而又亲近。
那是茴香,那味道就在小时候父亲炖的牛杂碎汤锅里,那味道就在我家屋后杂草丛生的菜地里!茴香和鱼香菜(薄荷),都是伴生在母亲随便种下的南瓜、四季豆、玉米里,那时母亲忙里忙外,菜地并不是她的主业,她只管种菜、施肥,除草的事交给我们几个娃儿,能除多少是多少,从不指望。
记得有一回,父亲出差带回来几株蓖麻种在地里,还偷偷种了茴香、鱼香菜(薄荷),母亲发现后,就让我们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当杂草除掉,但是,蓖麻和茴香疯狂生长,没多久,我们已经可以在蓖麻和茴香“林子”里躲猫猫了!不时扯一把蓖麻或茴香顶在头上做掩护,于是,一身的浓郁复杂的香气、一身的泥,就成了当晚挨批的证据。
再久远的往事,它们总是通过眼耳鼻、皮肤、肌肉、五脏六腑的感受,深深的印在我们的记忆里,有愉悦也有痛苦,串在一起刻进我们的年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