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人好像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间里一下子变得聪明了，人们面对大大小小的选择都能在互联网上找到指路明灯，小到买哪种厕纸、去哪家店吃饭，大到就业方向、配偶选择都能获得众多人生导师的指导，“某某厕纸太粗糙了，不适合身高一米七的女生”，“某某城市湿度太大，程序猿找不到工作的”，“房子是租来的，生活不是”，“就算念到博士，你也面临着阶级掉落的危机”等等人生路标充斥着互联网。人们开始讲究各种机会成本，期望一路顺遂，放弃试错的能力与勇气。
灰酱是将要毕业的大学生，秋招的时候考研了，没过之后马不停蹄的开始参加春招，都说第一份工作简直等于第一学历，灰酱心想一定要好好选择。灰酱学的可是万金油专业，哪里都能混上一口饭吃，但是灰酱是有自己的人生追求的，并不想成为“碌碌无为一生，还说平凡最可贵”的普通人。
银行来招聘柜员，灰酱起初想，这个工作多体面呀，钱多事少而且婚恋市场也好啊，灰酱想先了解一下银行的福利待遇工作环境啥的吧，但家里人也没有干这个的呀，还是去某度一查，某乎一问吧，这一看可不得了，原来银行怨气满的都要爆炸了，柜员们现身说法说工作机械重复，没有人生自由。客户经理立马反驳，天天外面跑业务，都要被指标压垮了。后台的人不愿意了，我这工资低，没假期的，怎么算。灰酱吓坏了，看来这银行不能去，夕阳产业呀，人员早晚都被人工智能替代了。
灰酱继续看有什么工作机会，互联网公司招聘，看起来很不错，扁平化管理、下午茶、健身房、美女帅哥同事，灰酱已经心动的不行了，不过人不能莽撞，要三思而行。灰酱又开始网上看评论了，哎呀，互联网公司加班太厉害了，别说996，10107都有，员工们都抱怨没有自己的生活了，而且互联网公司在那么多行业里居然负面评论最多，因为从业人员都是社交网络重度患者，这让灰酱有了全方位了解互联网公司的机会，随手一搜，好多猝死的小哥哥，灰酱简直吓呆了，完全不能接受。
在灰酱纠结着投身哪个方向的时候，室友稀里糊涂的找了份民企的工作，上班去了，灰酱有点着急了，但网上一搜之后，发现民企太不靠谱了，克扣五险一金，企业文化都变态的不得了，灰酱担忧的和室友深谈了一晚上，劝他好好对待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室友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灰酱的建议。
灰酱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思考纠结之后，终于发现，和企业签卖身契风险太多了，决定学而优则仕，投身宦海，当然还是要例行了解一下公务员的情况，看到结果，灰酱都要崩溃了，原来公务员工资低的令人发指，而且没背景就没出路，灰酱想起自己三代根正苗红的三代贫农背景，深深的感觉到前途的迷茫。
转眼之间，春招已经过去了，灰酱已经陷入了人生的绝望，因为某乎上三千赞的答案说了“应届生在校招上找不到工作就已经废了，和已经工作的人竞争你可能赢不了的。”
如果说聪明人是不走弯路的那种人的话，灰酱肯定聪明的很呀，因为他连一步都没有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