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带阳阳认字卡,这些字卡从过年后就没有再认过,本以为她会认不出几个字的,到最后一半的都还是认识的,每次认出后我会用“binggo 100分”来庆祝,中间有几个连续不认识的字,阳阳问:妈妈我怎么都不认识了,我是不是笨呀?
我马上说:当然不是,你很聪明的,认不出来是因为我们会忘记,忘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复习。咱们今天复习一遍,你明天就会认出更多的字。
认“蒲公英”的时候,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但就是想不起来,我让她慢慢想想,她在嘴巴里念叨:玫瑰花,不对不对。。。我猜她可能想到了图像(她过年的时候和我一起是田野里挖过蒲公英),我问她能不能画出她的种子,她说可以,然后就拿着蜡笔去画。这个过程挺有趣的,给她提示的过程也很有趣,像在玩游戏。
认完字跟爸爸一起下去跑步,九点了,小朋友都回家了,我们三个一起玩了几个游戏。然后九点半回家洗漱睡觉,我洗完澡的时候她说想和爸爸睡,我说好呀,可是临睡前又改口要跟妈妈睡。我们一起看了《我们的太空》,准备睡的时候,她突然说想要自己睡一下试试,我挺高兴的,跟她亲了亲就去老公那了,不过她说如果她觉得不行,还是要喊我。
我躺在床上是秒睡的状态,半梦半醒中,我说:阳阳,你在哪里呀,快到妈妈怀里来吧。我感觉有人打了下我脑袋,我以为是阳阳,又说:哦,你在这里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一下就醒了。老公错愕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问他我说了啥,他说了一遍,我觉得有些搞笑,问是不是吓到他了。结果就听见阳阳在喊:妈妈,妈妈。。。她穿着拖鞋站在我们门口,喊我,我说:过来吧宝。她说:不行,妈妈你过来。于是我又嘚嘚的跑过去。
跟她躺在床上,抱在一起,我跟她说我刚刚做梦梦到你了,她很高兴,在我怀里蹭了蹭睡着了。
今天感觉挺好的,呆在家里很温馨,有一丝小快乐在我们中间流动,妈妈也很放松,阳阳状态也好。
我前面焦虑的事情是什么呢?
对妈妈的愤怒
觉得在她心中麻将最重要,比我更重要。
这是事实吗?我不知道,我感受到的是这样的,我希望的是在我小时候她可以不打麻将,不要让我被夹在她和爸爸之间。我希望她可以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我身上,去做好卫生,在家里等我,这样爸爸不找她吵架,我就会感觉到幸福。可是如果她不打麻将,他们之间真的不会吵架吗?我不知道,也许会有新的吵架原因,可能会没有那么严重吧。现在我也希望她不要太喜欢打麻将,可以至少把家里的卫生做多一点,让我轻松一些,可以愿意陪阳阳做游戏,不要把阳阳丢给电视和手机,希望她诚实一些,不要说谎话,让我觉得自己有一个虚伪的妈妈。
可是,我现在也是妈妈了,我能够对阳阳做到这些吗?
跟老公的关系上,虽然我们没有正面的吵架,可是每次冷战时阳阳总是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个氛围。我可以为了阳阳委曲求全满足老公对完美妻子的幻想吗,让他对我100%满意吗?似乎这也不是经营关系的好策略,那其实妈妈如果当时不打麻将,爸爸还是会跟她吵架吧,他根本不爱她,他是一个太敏感的人,对自己苛刻,对妻子苛刻,他也没有反省对这段关系付有责任。
那我可以为了阳阳付出所有时间和精力吗?看起来我好像做到了,0-3岁的全职陪伴,之后更是以她为核心去安排时间,但是这些真的对吗?
生病让我终于把精力从阳阳身上过渡到自己身上,我想这次生病最重要的意义就是让我看见自己,让余生为自己而活吧。阳阳她在成长,她会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她需要我陪伴,也需要我在远处看着她,将来她离开的时候,我是不是能找到自己的生命意义,让自己活得开心自在,这个也很重要。如果一个妈妈一门心思的贴在孩子身上,孩子除了温馨有时候会喘不多气吧,所幸,我不需要担心这些。
所以,现在妈妈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她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不能因为她是我妈妈我就要去改变她,我没有这个权利。我要感谢她愿意为我付出她的老年时间,我要感谢她在异地也能过得这么开心,我要感谢她容忍我的不成熟、我的小心眼、我的无理取闹。而阳阳,会怎么看待她的外婆,这是她的事情,她也许会觉得外婆说话有些烦,可是将来她肯定会怀恋外婆对她的宠爱,她也许觉得外婆不是一个智慧的老太太,但是她会怀恋外婆跟她一起打牌打麻将的时光吧。我小时候妈妈和奶奶关系不好,这也让我很伤心,这份伤心,我永远不想让阳阳体会,所以要经常想别人的好处,保持谦卑的心,感恩的心,去跟亲人相处,让自己内心保持平和,还家庭一个安宁,家和万事兴!
对未来的焦虑
32岁,心理咨询专业毕业,做了3年多的助理咨询师,3年全职妈妈,1年多的教育顾问,2年半文职,现在想要找到未来的发展方向,能够热爱又适合的事业。希望在2021年可以找到一个方向,加油。
和老公的关系
我想到了性别的不平等,其实不仅仅对女性是悲剧,对男性也是悲剧。当男性和女性被赋予性别色彩,给予各自的期待,那每个人都丧失了选择的权利。男性必须要扛起生活的重担,如果不养家可能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女性在职场上遇到的差别对待,对待家庭必须要有更多的投入。如果能够享受这种传统的分工还好,最怕的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禁锢在这个角色中,永远羡慕对方的权利。如果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都珍惜自己选择的权利,那这个世界应该会少了很多的“不甘心”!
我老公一直会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特别是从08年公公重病之后。看过欧文亚隆的几本书之后,我理解了他身上的这种感受——死亡焦虑,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只是大部分会通过防御机制消化排解,但也有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可能无能为力吧,助人自助,医不叩门,当接受者没有准备好,提供者不会有机会给予。我只能跟他说:疾病来临,有能力就救治,没能力就是天命,生死有命。有钱就在成都呆着,没钱了就回老家种地养鱼,反正饿不死有手有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