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

训练营结束的第一天夜晚,我依然回味着当时的场景——

大家都身着蓝色运动上衣,在松林大道动物落叶间,走出校门。洁哥依然是潇潇洒洒,手中的袋子挥来挥去,额间汗水浸湿的长发略有萧萧秋叶的气息:“再见啦!”她朝我挥手。可今日鸟儿们出笼早,爸妈还得晚些到。她在外头遛着袋子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可雯向我看一眼,微微一笑有她独有的静美。她向我招招手,走向远处。

华哥和她的小弟端着手机,低头走路,一路打闹“哎,你在哪儿?”“天呐,天呐,我被追上了。”走到没问门口,她突然抬起头,像我们招招手,她身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拜拜啦”

老鲍从旁边轻盈走过,她真是瘦的像柔风一般,网瘾的她依旧低着头从操场走来,低着头从我们身旁走过。她伸出半只左手,半只捧着手机,蓝光在她的脸上返现:“拜拜~”又清风一般上了车回家。

门口又剩我和洁哥了。“她真冷漠。”洁哥像唱歌转八十个音一样,长长拉出这个几字,拢了拢嘴假装摆出一副讨厌的态度。她转过来看我一眼。

“她就是这样啊。”

其实我们都是知道的。这几个人中,就我两相处最久,最了解对方脾性——她知我自由,我知她热烈。却有互通的“敏感”,重情感是我俩的共同。

其实老鲍并非无情,训练营里她与我们的欢笑点滴。她与我们相识不长,况且她深知——初三就要分班了。她知道苦海无涯,亦不会永久等留。她是一个标准的中产阶级子女。

洁哥天生的敏感使得她的语文加持。但毕竟小康家境,书读得自然不多,她纯朴,但感悟不深,思考不透。看事没有我的淡然。即使这样,我仍欣赏那个有点疯疯的她,与她交流,是不用面具的。

在这世上,能遇见这样一个人,已是生之快悦。我还要有什么要求呢?

不多时,爸爸已在树荫后出现,她的妈妈也已敢来。她向我朝来,释放出脸上大大的微笑,从背后拍向我的肩膀,抖了抖手中的袋子:“后悔有期!”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的长辫子依然随风摆动。

嗯,后悔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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