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身高160cm,体重55kg,他的背着实不宽阔,看到他背的时候,总莫名的生出一丝丝的不忍心和心疼。
父亲最爱蹲在一处吃饭、与人攀谈,即使有凳子也很少坐,从后面看他的背,总觉得与一堆坐在那里聊天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门相比有点卑微,瘦小的父亲远远的蹲在一处,仿佛蜷着的受了伤的孩子,间或能听到他偶尔的一句话:“对,是,就这样……”
父亲年轻的时候最爱的两样东西是抽烟和喝酒,那时候我不大能理解父亲,生活本就穷困潦倒,为什么还愿意抠出来一些钱买烟酒,后来渐或读懂了父亲,烟酒让他在苦恼的生活中找了一丝丝寄托。
父亲爱喝酒,一个油炸馍,一壶酒,父亲就可以蹲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畅饮,有时候自己喝,有时候一群人喝,那时候从后面看他的背影,纤细的背偶尔会随着喝酒的动作而动下,更多的是手在动,那个只有喝酒时候出现的背影,仿佛在用酒麻痹着现实中的自己。
父亲也爱抽烟,好不夸张的说,一天20支烟很正常,闲下来的时候,家门口总会聚集着一堆人,聊聊邻里家常,父亲不仅自己抽,他会很大方的把烟发放给每个男士,从背后看,父亲会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刚拆封的烟,然后像抛物线般准确的扔到每个人手里,那时候他的背仿佛再说分享的喜悦真好。
父亲最令人心疼的时候,是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时候,远远的望去,总感觉你对他有很大的亏欠,明明床那么大,他却只占据那一小处,双腿并拢着,身体向右或者向左偏移,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打扰我,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父亲老了,他的背再也不能支撑我成长,那个背影何时能够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