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月色归来,尽管穿了外套,肩膀胳膊都觉寒凉,看来,是秋天,没错,真的来了。
朋友圈各种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梗,不知为什么火的一塌糊涂,估计今天的奶茶店门庭若市。其实是为了寻求安慰,寻找关爱,我想,正如大家所说,重要的不是奶茶,而是送你奶茶的那颗关怀你呵护你在意你的心吧。和闺蜜聊天,谈起体检,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各种毛病,身体在向着年龄奔跑的路上逐步发出警告,而我们依旧肆意挥霍。没有奶茶,喝杯酸奶,这立秋的仪式感才充足。
周六的时光,往往是与聚会有关的。约了舅舅,姨娘表弟们一家,带着爸妈,驱车前往邻县肃南烧烤。一路上山水迷人,凉风沁心。夏日炎炎已不在,借着立秋,肃南的寒意已率先侵袭。七拐八弯,来到目的地,山头的云已聚齐,显然是要淋点秋雨助兴的。乌云聚散,雨滴起落。西柳沟的溪流潺潺,树荫遮蔽,若是夏天来此,该是多么浪漫的避暑圣地。绿草萋萋,流水汩汩,山风作响,孩子们被这大自然的气息所吸引。追逐打闹,吊床上一躺,或者跟着爷爷们前往丛林深处探险,一溜烟儿的跑远,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女人们则是择菜,煮肉,烧烤,虽是立秋,没有第一杯奶茶,但贴秋膘的肉可以大快朵颐。这里有个难过的小细节。我们在烧烤的农家,选了一只羊,那羊羔咩咩直叫,想起不一会就会成为我们的口中美食,心有不忍,问几个孩子吃不吃羊肉?孩子们都说残忍,不敢吃。小侄子还说要不要吃的时候上根香……听着这些,感叹孩子们的恻隐之心。又想起那个七岁时因为看着小羊痛苦的样子而一辈子吃素的叶嘉莹先生,再看看我们垂涎欲滴的样子,这境界和格局,大概是永远也达不到了。
和美美的阿姨去山下散步,看那流水淙淙,树木招摇,自然界的事物,因为自由自在,所以生长及其茂盛。它们总是自由的舒展身体,随风摇摆成婀娜的姿态。笔直或弯曲,由着自己,由着风雨。三毛不是有句名言“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我们羡慕树的坚定执着,正如我们厌倦生活的漂泊不定。山沟里满是杨树,没有一棵笔直粗壮,但却都能在风中飒飒作响。这些看似树形很美的大家伙,其实用处并不多。还有河畔的红柳,野刺玫……总之,它们的生长全凭感觉。
说是河,应是小溪流。大大小小的石头,静卧其间。溪水自上而下,无数遍的冲洗让这些静置水中的石头有了灵动。循着水声,我们溯源而上,曲折的流水起起伏伏,时而发出哗哗的声音,和周围的鸟鸣虫吟应和着。使得山谷里更加清幽起来。戏水片刻,小朋友们便捡来许多石块,各自觉得都是宝贝。待玩腻了石头,全部扔一边去玩耍。只有胆小的小侄女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摆石头,由大到小,摆放了一圈,这对没上幼儿园的她来讲,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工程。山里头,随便摆个石头,便觉有趣,因为有自然的强大气场撑着。
农家乐的山脚下,有凉棚,有锅有灶,柴火一应俱全。等主人宰杀了那只可怜巴巴的羊羔,大卸八块后,便成了我们锅中沸腾的美味。暂时放下那只羊羔忧伤的眼眸,开始烤肉,对于这带着自然气息的美味,即使烟熏火燎,也便觉得香气四溢。锅里的肉也不甘示弱,幽幽的暗香扑鼻而来,简单的烹饪,便是美味的餐饭。在手抓羊肉的诱惑下,男女老少顾不得斯文,直接上手,品尝这混合了天地间自然美味的佳肴。馋涎了许久的炒不拉,也适时的搞起来,自己做的料足味美,大人小孩都吃的满口称赞!当然,主厨是我们家最会做饭的舅舅。
灰蒙蒙的天气,时而阴时而雨,好在烟火人间,一个烤炉,两口锅,有咕嘟咕嘟煮着的肉,还有喷香的羊汤,哔啵作响的柴火,红红的木炭上焦香的烤肉……家人常坐,烟火可亲。突然能领会汪老先生对于美食的追逐,其实,这烟火人间,才是真正的生活!你爱,便到处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