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的第一缕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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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股寒流到来了,似乎大家都没有做好招架的准备。

我以为只是台风要来了,台风来就来吧,不过是多了一些雨水。 上次台风打了一把小伞,把我的衣服都给浇透了,吸取教训。这次我提前扛着我的那把大黑伞,可大黑伞已经在我肩上扛了三天了,也没见下大雨,就是一点毛毛雨, 我的伞还从未撑开过。雨虽没有,但气温却降了很多,今天看气温最低降到了17度。

前天刚降温的时候,我像往日一样穿着薄短袖和薄裤子。来到学校后,发现大家都穿上了长袖,甚至有人穿上了外套,我发现我这个人真的是后知后觉呀。我就这么薄短袖薄裤子在学校硬撑了一天,所幸没有感冒。

海南已经炎热了七个多月了,这股寒流的到来让我觉得很开心,脑子也似乎清醒了许多。天热的时候,天地之间就像是一个大蒸笼,我们拼命地找凉气,寻找空调,寻找风扇。那点儿凉气不仅可以减轻我们身体的炎热,似乎也能抚慰我们焦躁的心。寒流来了,天地之间都充满了凉爽,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凉爽的,所以人的精神也为之一爽。学生们也不再为是否开空调而挣扎了,老天爷给大家送来了一个大空调。怕冷的我昨天已经穿上了外套,可我发现有些学生还穿着短袖短裤,我想他们也是为了享受这难得的清凉吧。

在北方“冷”意味着萧条,在海南则全然不同。寒流虽然已经到来了,可这并不是落叶的季节。单是空气冷了,到处都还是蓊蓊郁郁的。所有的树都还是绿色的,该开的花也都在开着。在海南生活久了,大家似乎也失去了按天时生活的意识。前两天二班的花箱里种上了薄荷、波斯菊、百香果。若是在北方,我想没有人选择在这样的季节种下点什么。反倒是看看田地里面,还有什么没有收回家。秋天是收藏的季节,而不是生发的季节。在海南则不同,这点小寒流似乎还不足以抑制生命的萌发。所以享受这点清凉就好了,该干嘛就干嘛,和往日一样。

还是在两周之前,虫子就拍了西安的桂花,发在朋友圈里。桂花在秋天开放,它属于清冷的季节。我们这里也种桂花,据我观察,这里的桂花都只是活着,永远也不可能灿烂。我住的小区已经九年了,当初搬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绿化带里种了很多四季桂,我们那个小花园里也有好几株。一年四季,进进出出,我都关注着这几株小桂花,可是九年过去了, 我发现它们还是和刚种下的时候一样,只是刚到我胯部的小植株,一点儿想长大的想法都没有。我当然期待过它们开花,而事实上它们也开过花,但需要你很费力的去寻找才能发现,也只是那么一星半点的,似乎可以忽略不计。说实话它们已经尽力了,虽只开了几朵也是它们最大的诚意了。

教室门口种下的金桂和丹桂,种下的时候就已经是桂花树。因为它们足够高大,所以你不用担心它们是否会长大,只是期盼它们能开出桂花来。寒流来了,这是它们喜欢的清冷,我也就期盼着它们能开花。我从未奢望能收获一场桂花雨,只要它们能星星点点地开,就已经知足了。在不适宜的地方种下了它们,若是还有更多的期待,我觉得这未免是一种罪过。

因为冷,外面的空气格外新鲜,这个时候来到大榕树下,单是站在那里,透过树缝看看天,就觉得很好,虽然这天不似往日那么蓝,只透着一种灰白色,但这种灰白色让人觉得冷静、清醒。

我喜欢这种不刺骨的凉,它像一个温柔的提醒,告诉我们季节在流转。在这个依旧绿意盎然的秋天,能有这样一份清冷和清醒,就已经是生活最好的馈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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