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迎来第二次手术。在K的透露中我隐约地了解到会有关于电刺激的治疗但更多的他们都保持沉默,因为离脑部较近和年龄发育的问题,老色鬼打算不用麻药。
老色鬼和父母和K以及一些我没见过的护士把我推向了手术室。父母在门外等着,空气还是那么寂静,他们不多一些废话或是若有若无的安慰,就那么直接了断。
“疼吗?”我问。
针比刀要可怕,我一向这么认为。在高二的那次失败的自杀中,我宁愿用刀片把筋给挑出来也不愿意扎针放血。再冰冷的刀都会被血液浸热,而针头不会。
“没关系的。不用害怕一会儿就过去了。”像上次一样,没有人回答我到底疼不疼。
躺在手术台上,有人帮我调整了倾斜度。炽白的灯光照在我的头上,我闭上了眼。
小的时候,在幼儿园里有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基地。那是在午睡的房间里最角落的床的上铺。每次我都躲在那里,假装谁都不记得我,在墙角的位置有一根凸出来的电线,外边的塑料皮被剥掉,或许以前的这个位置装了一个挂扇。恰巧它通了电,我心里充满悸动的去摸它,把那根电线握在掌心,一阵迅速的电流穿过手臂到达肩膀时我便立即放开。那时我觉得这是比跷跷板扭扭车都要好玩的玩具。我甚至尝试过双手一起,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
因为那根电线是我在幼儿园里唯一的朋友。
手术室里我没有像上次一样哭的歇斯底里,没有针的手术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那种冰凉刺激的感觉贯穿了我的整个脑袋,清走了一些因失眠而带来的不适。
这让我回忆起我的童年,一次又一次握住那根电线,松开、放手,又松开又放手,乐此不疲。疼痛让我感受到我身为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样遭受苦难,但是这没有结束,对的,生活不会就此放过我,未来多的是把你逼得无处藏身的境地。
很简单的电疗过后我被推出了手术室。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睡着,抑或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我看到了母亲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流泪,女人总有流不完的眼泪,我想。
回到熟悉的病房,墙上挂着K亲手制作的相框,从我进医院的第一天起,每次治疗后她都要再挂一张照片上去,虽然我笑她这种做法很幼稚但她依然细心的给我拍照然后放进相框挂起来。
在短暂的休息中,母亲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和我诉说一些最近家里的事。
哥哥娶了妻子,对方家庭离异从小就出入社会,父亲虽然知道但并没有表态,偷偷地给那个女孩卡里打钱。(前文已经提到断绝父子关系)
小姨怀孕期间被查出胎儿脑积水,只能打掉。四十七岁的雅雅阿姨终于怀上了男孩虽然她丈夫在家外面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父亲送了礼钱说就不去吃喜宴了。
我耐心地听着,闭着眼睛。母亲摸着我的手,说
“你要好好的妈妈就好好的,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病更重要。”
我太累了,不愿意回答她的话,哪怕是一个嗯。假如以后我会成为母亲,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承受和我现在一样的苦难,周国平希望啾啾身心健康也是我全部的希望了。
我又昏睡了过去,但这次无梦。
我有些害怕以后没有苦痛陪伴我的如此,那是我唯一能感受到我身为人的证明。
谢谢余不修~、流年是染指的青春、Si心、闰土的土、阿布吉岛、和一些老主顾我就不点名了你懂的,关注谢谢大家支持!日常求喜欢求关注!!评论我让我认识你啊。点喜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