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格比较耿直,遇事不冷静,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能全面考虑问题。这决定了我不是个当官的料子,一辈子只能做个平民百姓。
这一点上我是认识自己的。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一些做法常常被有些人认为是不识抬举。
我在如皋中学工作二十六年,前后有四任领导:薛明校长兼书记;俞树谟校长,陆建文书记;黄允校长,季昌俊书记;左伯华校长兼书记。虽然我对每一任领导都公开提岀过意见,有的被采纳,有的没有采纳,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给我小鞋穿。而且都尽量让我发挥特长,给予发展的空间。
第一次教师职称评定时,学校领导就把我推举为如皋县教师职称评委会的委员,在中学物理劳技组,朱立是组长,我是副组长。负责全县初高中物理劳技老师的材料审查,写评语,投票表决,查阅送审南通市的材料……等工作。
我虽然认真负责地工作,但是对局领导的精神总是吃不透。而且有时认为领导的做法不对,我就不愿意按他的意思办。有两个印象特别深的事。
在评审中学一级教师时,有一份搬经区教委某人的材料给我写评语,他的简历记载在如皋中学校办工厂做过三年副厂长,我没有听到校办厂有过此人,问了厂里那几年任厂长的,也说没有这个人。我在评委会上说了,局领导回复说,你们只能按报上來的材料评,没有权利改人家的简历。我坚持,简历是假的,材料也是假的,因为这段经历是计算劳技教龄的,所以我认为此人不合格,不给他写评语。领导只好把这份材料转给其他人去审查。
还有一位老物理教师,我在中考改试卷时和她打过交道。那次我复查试卷,发现一道大题,一个学生的答案正确,仅仅是思路和标准答案上的不同,但也完全正确,这位老师给的是零分。我指出來,她不服,找到阅卷组长,组长也说完全正确。她还坚持只给了一半的分数。我认为这个几分之差,说不定就影响到学生的高中录取,也可能影响到学生的一生。她就是不肯改。同校的老师也说,她的水平差还又固执己见。
那次这个老师申报的是中学高级教师,材料由我们审查后,要经评委会无记名投票,送南通市终审。评审条件规定,对高级教师要求有三篇发表的教学论文。老教师放宽,没有发表的,油印交流的也行。我看到这个老师报的材料很差,三份论文中唯一的发表在某杂志上的是一篇化学教学论文,她的儿子是作者。另有一份她自己写的说明:此文章是她指导的。我觉得这太勉强了。条件放宽也不至于:没有自已的,可以拿儿子的凑合?物理论文没有,可以拿化学论文替代?
但是在评委投票之前,X局长來打招呼,这个老教师大家都要投赞成票,让她全票通过,到南通市终审才能通过。
这个招呼使我十分反感,无计名投票时我就没有投她的赞成票。但是计票者仍宣布她是全赞成票通过,送去南通市终审。我当然没有胆量站岀來说:假的,我没有投赞成票!只能苦笑。
不过,我不愿按领导的意思办事,他们还是觉察了。第二届县职称评定委员会中就没有我了,这样就不会有碍手碍脚的。正好我也不愿再当木偶。某些人就觉得我不识抬举。
90年代,在进行如皋市如城镇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选举过程中,经过校内基层小组的推选,学校领导把我作为候选人推荐到教育局,教育局在各单位上报名单中挑选出两个候选人:职教中心的一位老师和我。在两个人中由选区近一千五百个选民投票进行差额选举,选岀一个正式代表。结果我得到一千二百多票当选。
在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时,虽然宣布:人民代表在会议上的发言,免受追究。但是我这个代表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其实当选了人民代表,我并没有能很好的履行应有的职责。做了两届代表,除参加了几次大会,进行了几次讨论,鼓了几次掌,举了几次手,拿了几次补贴外,我也想为所代表的选民做一点实事。曾经为几件群众关心的事呈报了提案,得到的答复都是转交相关部门处理,接着便沒有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