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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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已过,枝丫间的新芽已经折出了条,老叶也不甘寂寞,努力地把身旁方长出的花儿遮蔽。春日的阳光并不耀眼,也谈不上炙热。草地虽然一年常绿,但在春天的气息里格外茂盛,又不似盛夏中的浓艳。一切似乎静怡,但终究还是有不被所期望的事情发生了。

早己过毕冬的虫子们开始聒噪起来,路上的行人开始有些心烦,虽然空气清彻,但天空上的云渐渐浓厚起来,光也逐渐暗淡,万物突地蒙上了一层灰,随着云朵最后的暗黄色也腿去,太阳终于宣告在主场的落幕。剎那间,遥远又临近的天空有一丝寂静,然后又有一串闪光窜了出来,接着一声闷雷响起,不大不小地,突然就换了另一个天空。从树顶的颜色尚浅的叶子开始,到矮草纤维下的棕土,一切都湿润了起来。慢慢地,湿气凝成了水珠,从叶脉间滑落;渐渐地,雨声窸窣了起来。然而从还称不上茂密的层次却已经分明的叶层的逢隙中,仍然曲折地透出一点微光;微光照落在树下的草地上,又从小草轻托的水珠间散射出来,像是池水间点下的一滴彩墨,向四周发出㶷烂的光彩。

雨声其实是寂静的,因为只有不动,才会有心去听,也许雨声是有多种多样的,落在叶子上,草地中,屋檐前,卵石间,溪流里都是不同的声音。此时此刻,万籁俱寂,唯有雨声。

下雨的时间仿佛被拉长,连回忆也变得湿润起来,一切的一切终究都开始曲折,雨水压低了树枝,压弯了草,压落了才开不久的花。天色愈发暗淡,雨声逐渐变大,整个世界都成为雨的独场。

也许是过了很久,毕竟再长的雨天也会晴朗,再厚的云也会消散。太阳终究会出来。天空是湛蓝的,阳光鹅黃里带着点红,与地上的绿色交映在一起。还未散的水汽从地上慢慢地蒸发向上,虽然一切仍然潮湿,但在太阳的照耀下,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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