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流下，将城市的霓虹灯折射成支离破碎的光影。
这样的雨夜，总让我想起那个女孩。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我照常值夜班。急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走廊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呻吟声。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医生！医生！"
我转身，看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抱着一个昏迷的老人冲了进来。她的长发紧贴在苍白的脸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瓷砖地面上汇成一滩水渍。
"我爷爷突然晕倒了！"她的声音在发抖，"求求你救救他！"
我立刻上前查看老人的情况。他的呼吸微弱，脉搏紊乱，是典型的心脏病发作症状。我一边指挥护士准备抢救，一边快速询问病史。
"他平时有心脏病史吗？"
"有...有的..."女孩慌乱地翻找着包，"这是他的病历本，还有平时吃的药..."
我接过病历本，快速浏览。这时，我注意到她的手在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却浑然不觉。
"你先去换身干衣服吧。"我说。
她摇摇头，固执地站在原地："我要等爷爷醒来。"
抢救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老人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时，天已经快亮了。我走出抢救室，看见她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上披着护士给她的毯子。
"你爷爷暂时脱离危险了。"我说。
她猛地站起来，毯子滑落在地："真的吗？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
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依然明亮得惊人。
"我叫林雨晴。"她伸出手，"今天真的多亏了您。"
"我是陈医生。"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冰凉得吓人，"你爷爷需要住院观察，你去办一下手续吧。"
她点点头，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住："陈医生，您值了一夜班，要不要...我给您带杯咖啡？"
我愣了一下。在这个医院工作五年，还是第一次有病人家属提出这样的请求。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说。
她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快步走向了缴费处。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雨晴。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雨夜里的相遇，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