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文章读起来很舒服!”,这话我不只一次跟别人说过。
和先生纯属是偶遇。记得是14年,我大二,像往常一样闲逛在图书馆。瞥见一本《汪曾祺文集》,想起似乎是高中课文《端午的鸭蛋》的作者,左右闲来无事,拿起便读了。谁知竟沉迷于先生风采无法自拔,一句话,先生的文章真是太对我胃口了。
后来我还特意写了一篇《随遇而安的汪曾祺》,当然,文笔是极为稚嫩,但能让当时极度惫懒性子的我坐下来写一篇文章,也就汪先生有这魅力。
先生写的小说是极短的。对于我这个耐心乏乏的人来说绝对是福音。先生总是能用最朴实的文字说清楚一件事,然后在不经意间“撩”到你。当《受戒》中的明海为小英子在地上留下的脚印而心动时,想必也触碰到了你的尘封记忆。先生在写自己梦的同时,也勾勒出了一个人人向往的梦。
后来,考研,考研失败,工作,工作半年,我有些无法理解现实和理想的落差,整个人心灰意冷。突然又想起了先生,于是立刻买来先生的书:《人间草木》《人间滋味》。
先生总是能用最朴实的语言勾勒出人生百态。游泰山时的惊奇,养蜂人的奔波,老北京的养鸟趣事。我随先生一起品位各地的风味小吃,看先生的处乱不惊,借先生之眼游山川名胜。有时会眼馋于小吃而下楼买夜宵,有时会被先生描述的美景而感到心胸惬意,有时也会震惊于人间的丑恶。
先生是不屑于写丑的东西。因为他不想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只有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写一句肺腑之言,可这一句感叹却胜过千言万语的谴责,让人心中为之一寒。先生经历的那个年代,是不允许说太多实话的。
我本来想在文中引几句先生所做的美文,但是把先生的文章拆开看,反倒觉得不妙,有兴趣的话,大家还是自行翻书去吧。
可惜先生于一九九七年逝去,我终不能与先生得偿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