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老祖寺二十多天来,暂且不说自己在外受益了什么、收获了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感念师父、感恩师父,越发的体会到师父的悲心,体会到师父的不易。
——前言
在羽翼下的小鸟虽眼见着风吹雨打,感知温棚遮风挡雨的厚重。有时候也只有真正踏出去,对比了,才知道羽翼的坚实温暖。知道谆谆教导的真切,才会从内心的认同和感激。
禅七第六天班首师父们照例开示,老班首追忆起自己当小和尚时,老一辈大德苦口婆心的教导。他们是怎样见证师父们不辞辛苦的为弘扬佛法、为大众默默的坚守。那些没有华丽词藻修饰的话语,从他们口中说出,带着分量、带着浓厚的感情。为什么?因为他们经历过,因为那是伴随着他们整个成长的耳濡目染。从不知事到承担,从懵懂贪玩的小和尚到善调众人的老和尚。一代一代人就是这样继承过来的。我想,师父总在说他师父,也想起师父。佛法在心诚不在口说,在行不在言,做不到是空话。慈悲喜舍,那一样都是,落实在每个当下,每个微妙的细节里。
班首师父说老和尚们一把手一把手的带徒儿,连吃饭走路都教,用心良苦,苦口婆心,不怕苦不怕累, 他们最怕的是什么是后继无人啊!
“别煽情!我想师父了。”说得我眼泪唰唰的就往下掉,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那个年代。
当家不易
老一辈的大悲心,想起有次开会师父说“别人大老远的来,来了不容易,你们要让别人受益。得到益处要能给别人什么。不能给别人带来益处,是作为常住的过失,最大的过失是在我!我这个当家!”和听说的那时候情景一模一样,师父在说过失在他的时候,不是絮头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真切,真的那么担当急切,他的那种悲心。就想将佛法继承下去,不能太急,该哄的时候要哄,不能太松松了教不出来,不能太紧紧了就容易跑了,就怕后继无人……师父的心何尝不是祖师们教化众生的心呢!
班首师说“当你坐到这个位置上没有东西教人家是有多苦,得有道有德,才能服众。教规矩都不愿意学,老和尚是提着耳朵教,小和尚啊不学佛法怎么传呢,怎么办呢!”老一辈的人。句句说的是他们那时候,句句也让我想起俺师父,师父总是那么停不下来,是师父修行不够么,不是啊!是师父担当,担当起来他就不能、不敢放下。想自己少没啥烦的他,心里装的是大家。于是师父自己的大事也是小事了,寺院的大小事却心细如针的挂在心里。记得有次同居有矛盾,我去找师父那次估计真把师父气到了。师父说坐在那个位置上不易,调伏大众,需德、需识、需量,当家的难处坐如针尖却笑纳一切。那情景跟班首师父说的一模一样,可师父就是这样不离不弃的调伏着我们,除此从未见他有任何怨言。
一砖一瓦
在外听师父们念叨他们的老师父,当今不行了,难得有善调又能遇见指导你的师父。我深深的惭愧,平日里调皮啥事就想着问师父,有师父在是多么幸运 !听他们念叨建庙,维持寺院的不易以及现在政府管制。师父总是笑着讲故事,以前师父建庙三不通,不通车、不通电、不通信息。来的时候冬天里,床下面就是水。山上的气温,说实在真是低零下几度是常事。就现在,哪怕是在设备完善的房屋里,我依旧觉得冷嗖嗖,何况那时候!亲身参与文殊台小屋子的建设,所有的东西需要人力扛上去,开阔地段,就是愚公也会惊叹吧!
闲时听他们说起,当地人说,来的时候师父还是个唐三藏白白嫩嫩的,等庙建好就变成猪八戒,糙,再也没回去过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智慧善巧
禅七时据大师父说,一天半夜有乱叫,那声音有些恐怖。他来不及穿戴太美观半夜起来巡视。为大众安全必须负责,他带着几个人找了许久,最终在水沟里找到精神病患者,又怜其可悲,那时复杂的心情。感叹建庙当家的不易!想起师父说,我们门前大水库放生池,刚开始有钓鱼。半夜打游击战,他一劝二劝再劝,人家就是不走,还说是自己的爱好。他拿着档子敲,那声音震耳欲聋,也说是练法器,是自己的爱好。敲了几天,别人没办法再也没来过,就是这样过来的。一代代人从开拓到守护,费尽心血,才有了我们现在能安心的听闻正法。他们在同千般人、万般事周旋时,表现出来的智慧、勇猛,不可思议。
师父很少讲这些,是在大家懈怠闹脾气时,他才讲讲。讲也不是为了表达自己,是想让大家懂得珍惜,懂得一切的来之不易。是想让坐享其成的我们知道,现有的一切都是历代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惜时惜物惜缘惜己,他的婆婆嘴妈妈心,谨言慎行。
平日里,师父总是笑嘻嘻的,看着就欢喜的模样,好像他从来都过得很好。好像无事挂心头,我有时有种感觉,气愤紧张时远远看着师父来就安心了。哪怕只是远远看看,反正师父总是“没事!”总是笑得跟弥勒佛。
那天禅堂法师说“真入道的人不宣扬,实实在在的,实实在在的为佛法做点事。别的都别想太多,延续下去。”师父嘴里不忘的永远都是他师父说,就像班首师父回忆小和尚。
我记得师父不止一次说,到哪都不要忘了自己是个修行人。修行人到哪就要让人际关系更和谐,环境更美。大抵世间人万分不同,修行人高风峻节如此相似。
我在听完开示 ,万分的想念师父
其实,那天开示后估计着师父打坐结束,八点多给师他电话,师父没接。下一支香,不由忆起,来之种种,无不是慈悲教化、耐心调治。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很想听听师父的声音,慈悲的、包容的。下支香结束,看手机没有师父电话,我有点算了也有点安心了。给寺院熟识的法师打电话,告诉他听了班首师父开示我想师父了。给师父打电话没接到呢!幸亏没接,师父还没打过来,我小九九的想,万一如果,师父打电话来,就说是手机在兜里打错了。千万不能说想师父了!这样既能听见师父声音,也没有啥事了!嘿嘿,法师笑我,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为什么不直接点呢!
为什么呢,因为有点怕师父吧!也说不上来,好像是紧张体质。更重要的是,我虽然愚笨,却很明白师父是大众的法师,师父不是我们哪一个徒弟的,师父,师父肩上的担子重,他需要为佛法延续以及自身的修心用心用功。又岂能因自己的不是事的事牵绊师父呢!我们能做的是尽本分,于师父,哪怕再恭敬,再信任,可自己的路也得自己走。我们不能一生在师父的羽翼下,总得慢慢去承担什么,哪怕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呢,有时候也有意让自己“无视”师父,纯属自己跟自己别扭吧!师父的心是平等,无别,慈悲,光明的。无明的我,只能以自己微薄的见解,自以为是的判断些。
写在后面的话
与大众同居的日子很顺畅,也没有室友的口中说的,这不好那不好。我觉得一切都很好,不是我自己好,是老和尚说感恩、包容、分享、结缘,走到哪都受用无穷。坐地上的禅被,每一次都要拿,我总是在一旁不争不抢的等着,后来师兄们总会自动的给我留位置,哪怕是紧缺,她们的善心。共住时,也会有懒惰习气,不想干活了。可我不敢,不敢有人知道我从哪里来,回头指着说那哪里的居士怎么那样。我不敢辜负师父平日里对大众苦口婆心教诲,回头人家说怎对得起师父呢,他修行那么不易,平日里那么真切,总不能给他抹黑呀!万一有人知道怎么办。
师父有千百个弟子,我只是师父身边普普通通的一员,没什么特别的。用某法师的话我属于情商低那种,我反应慢,许多时候师父的教导,后知后觉才慢慢明白一点点。还很多时候,会不过意,可师父依旧教导。并不是师父对我特别照顾,才有此点滴拿以传颂,师父对于他身边每一个弟子的教化,都有无数可圈可点那些故事。只是我作为大众中微尘般个体真实见闻的。师父就这样用他的善巧方便,调幅着傲慢、刚强的众生。
禅堂讲万念放下,有时候也放下,放下身在哪,心在哪。不要有牵挂,也曾写:
“放下茶
放下佛
放下师父
放下道场
放下选择
当你习惯得越多,束缚也就越多,不管是好的、坏的,清净的、有染的,你的习惯会成为你不自觉的束缚。
就如同我,得带上茶,虽无刻意,总得抽空在简便中满足自己的喜好。于是便有了,不是特别自在的寻找。
得禅味,最终是放下……”
是有体会真放下,放下又放不下。
如果没有师父的教导,哪有现在还算是平顺的心,哪有正道可知?很幸运有啥忧愁,有啥不明白的都可以问师父去。在没开悟之际,总就啥都放下了,想来不放下也好,知道感恩就有了动力不敢太放肆。禅堂说放下的,不是师恩,是我们的执着,偏见,自私,牵挂。历代祖师开悟有许,就像班首师父他们的师父!
——2018.11.13于静夜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