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十九岁的一天里偶遇到儿时喜欢的一种花,儿时喜欢它们的理由在儿时总是无迹可循,直到十九岁的再次遇见,原来喜欢的是它不张扬的颜色,喜欢它们只是五个花瓣便成朵的简单,喜欢它们在一片杂草中独自一点淡红,喜欢它们垂直挺立的姿态,喜欢它们只是垂直的两三朵便成群,儿时总是喜欢将它们采摘在手里,现在只是喜欢静静观赏她们傲然的姿态。
小时候总是三五成群,结队在一起玩,过家家,玩角色扮演游戏,而在我们了解有限的世界里,扮演的不外乎是皇帝和他的后妃,王子和公主。说这个的原因在于小时候我们总是单纯到近似固执,所以同样的故事和情节我们照样可以演绎无数遍并且津津乐道。而我喜欢的花,也被我们用一种潜移默化的竞赛似的方式,采摘然后紧握在手里。然后我们围成一圈蹲在某块地里,精心打理,殊不知脚下踏的可是某个邻居赖以生存的庄稼,然后我们被那些个人一哄而散。似乎我们生来便有一种本能,喜欢的东西便要得到,并且拥有。如果其他的小伙伴试图抢夺别人手里的,那铁定翻脸加哭闹甚至大动干戈,那时我们的世界与内心是那么地渺小,小小的几朵花也可以占据生活很大一部分。
现在我的周围一切都长大了到了现在这个模样,人们身上似乎都沾染了一种古怪的特征。一些观点也在岁月的年轮中悄无声息,在我们的主观意识里无可奈何的变化。譬如,小时候觉得喜欢就要得到拥有的观点,渐渐衍变成,喜欢也可以不拥有,喜欢可以是互不相扰,只要喜欢的对象安好便好。
现在我们的注意力不会再被路边几朵不知名的花所吸引,而我们的注意力大多都是在某某某今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谁谁谁又梳了一个什么发型,某某某和某某某在一起了或是某某某和某某某分手了。风过处,不会再去嗅它的味道,而觉得风不会有味道,风临后总是担心今天的发型会不会被吹乱。儿时的脸就像一个表情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而现在总会有那么几次处于想哭却无泪的状态。
而我们身处的再也不会是某一个稻田,或是某一块黄到绚烂刺眼的油菜花地,那个我们小时侯玩得毫无新意的捉迷藏,会不会变成如今我们的怀念?可是现在的我们却开始向往远方的大海,旅游这个字眼风靡在每个青年一代的人心中。“海,是无形的,是无可比拟的,简单极了!”第一次见到这样形容大海的一句话。我没有见过海,却曾经疯狂的迷恋过关于大海的图片。知道海的颜色就是天空的颜色,而海上的那一片天空,大概就是一片晴朗的蔚蓝,所以海在我的认知里是蓝色的。喜欢这句“海是无形的”,多了宽广辽阔的感觉,多了会让人忍不住遐想的引子,即使是心胸开阔的人,在它面前也会自觉狭隘吧?而海又是无可比拟的,除了海,还能找出拥有海一样力量的景观来吗?海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世界上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你一样。一直觉得大概是深邃的,原来大海也可以是简单,不过是换一种对它的思考而已。
城市庞大而冰冷,在时间里喧嚣奔腾,而人不进则退。今天的你不努力,可能与一些东西就是千里之遥的距离。而现在终于成长得足够大,大到一个人生活。被梦惊醒,在莽莽的黑里再难入睡,冬季里接近清晨的时间,房里房外依然是黑,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香甜的梦里,你就躺在床上听着电台节目,听着三毛和荷西的故事,遥想撒哈拉沙漠那里,荡存过怎样的幸福与因为死亡而带来的悲伤,想着想着,使劲忘记梦里萦绕着死亡的那一幕。人性使然,我们都会趋利避害,所以生活中我们不断追求美好,又不断的忘却。看一眼,天明即将来临,黑夜便要退场。相信将是美好的一天。喜欢用美好二字形容愉快的某一天或是像盛开的花一样绚烂的某一段岁月,感觉生活被美好二字填得满满当当,那些青春里的忧愁,在美好面前变得不值一提,变得容易忘却,前程变得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