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难以割舍,魂牵梦绕......
“童真与诗意相遇”
Chicken Soup With Rice《鸡汤米饭》,是美国殿堂级童书作家MauriceSendak的代表作。作者非常巧妙围绕“鸡汤米饭”,为每个月都编写了一个好玩场景,朗朗上口。书里小朋友特别特别特别喜欢鸡汤配米饭,所以,从一月到十二月,他一路吃遍各地的鸡汤米饭,年终的愿望,还是期待变成浑身挂着鸡汤配米饭的圣诞树,让小朋友们都吃到鸡汤配米饭……
Maurice Sendak,是享誉世界的作家和儿童插图画家。美国第一个国际安徒生奖获得者。其非凡的艺术成就对现代儿童文学发展影响深远,被称为“童画界毕加索”“图画书创始以来最伟大创作者”。获美国国家艺术奖。绘本勾起我们许多用餐的欢乐回忆。不论季节如何更替,府上是否总会有几道令孩子拍手叫好的家常菜?绘本为每个月设计有趣场景品尝鸡汤拌饭,搭配时令天候的简洁描述,趣味横生。
1月,滑冰滑倒时,吃一口热鸡汤配米饭,真是很不错。一口再一口热鸡汤配米饭。2月,是我的雪人周年纪念日,为它准备蛋糕,为我准备热汤。快乐快乐,米饭配鸡汤真快乐。3月,大风把门吹坏,汤全都洒到地板上。风卷起来,狂风呼啸。吹了又吹,吹倒了鸡汤和米饭。4月,我去遥远的西班牙和古老的孟买,整天梦见热鸡汤。噢,我的,噢,我的我的热鸡汤配米饭。5月,我是个穿着单薄的罗宾,在巢里制汤绝对是最棒。混合混合混合,搭配热鸡汤和米饭。6月,看到一片迷人玫瑰花,开始慢慢下垂。我用热鸡汤给它们浇灌。洒了一次又一次,用热鸡汤给它们灌溉。
7月,我偷偷看着阴凉地,鸡汤卖的很便宜。出售,出售,出售鸡汤啦。8月,我变成一个烹饪锅,煮汤是必然的,为什么不呢?煮汤煮汤,煮热鸡汤配米饭。9月,我在尼罗河骑一会鳄鱼,用桨一直划,边吃着鸡汤米饭,边划桨。10月,我当巫婆妖精,幽灵主人,用土司配鸡汤招待他们。放声呐喊放声呐喊,大叫鸡汤米饭。11月,风中,我是一头鲸鱼,笨拙地甩动宽松的尾巴,喷射出热汤来。喷射了一次又一次,喷射出热鸡汤米饭。12月,我是颗挂满礼物、手镯和汤碗的圣诞树。好快乐好快乐,有热鸡汤米饭就好快乐。我告诉你们,一年里所有季节喝鸡汤,吃着鸡汤米饭,都是很棒的!
这是本有趣的童书,专门写吃的,而且只有一种食物。简单反复的需要,没有任何华丽词藻的堆砌,却传递出一股股莫名的暖意和感动。熟悉的味道,简单的烹饪,让小男孩无比喜爱,无论走到哪里,都念念不忘。春夏秋冬季节轮转,花开花落寒暑交替,小男孩最爱吃的,还是鸡汤米饭。如此执着,如此专一。即便远行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最先想到的,还是鸡汤米饭,自己做也好,饭馆吃也罢,反正只有这个味道的陪伴,才能让人安心,才能带来身心顺畅之感。口腹之欲,是我们最初,最基本的欲望,与此有关的各种记忆,包括味觉嗅觉,都会深深地印刻在心里。那种身体感官的记忆,甚至先于言语表达,比如子宫里母亲的味道,比如乳汁的味道,比如奶粉的味道,家里的味道,爸爸的味道,果汁的味道,臭臭的味道等等。
所有这些味道,构成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口腹之欲从生存本能,逐渐蜕变成依恋关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最近电视有个真人秀节目,节目组会帮助嘉宾完成一个美食心愿,做一道菜,熟悉的味道背后,总有一段故事,一段过往,一个关系,一个依恋的人。比如汤唯,就想起小学老师给她做的红烧肉,她寄居老师家多年,那个味道对她来说,意味着太多东西,替代了妈妈的关怀。挺着大肚子即将为人母的她,找到白发苍苍的老师,端上那道菜,热泪盈眶,就像是阔别多年的母女重逢。所以,我们会看到,很多人多年来莫名执着于某种味道,某个食物,魂牵梦绕,就像海峡对岸的游子,常年打工在外的洪流,还有渴望落叶归根的老人。
我喜欢的食物,是蛋炒饭,很常见。无论走到哪,北漂也好出差也罢,路边摊或星级酒店,最想吃的就是蛋炒饭,无论怎样做,都不会让我失望。有一次在外地做项目,半夜三点了,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朋友陪我找来找去,才叫醒一家餐厅的值班厨师,帮我做了个蛋炒饭。大概因为老外掌勺,所以是异域风情的味道,我也挺满足。画面闪回,用能想起儿时在山沟的日子,备战备荒大人的单位隐藏在山间,我们小孩子不知生活艰苦,只享受着漫山遍野的撒欢。周日休息,家人围坐炉边,最期待的蛋炒饭,在锅里吱吱作响。雪白的米饭,金黄的鸡蛋,碧绿的葱花,还有时不时加入的一点凝固的猪油,以及最后淋上的一勺酱油。那是我童年时代最温暖的记忆,即便后来少小离家,多年独自在外,这个味道一直在寒夜,孤单落寞中,支撑着我。
舌尖上的味道里,也有大江南北各种美食的描述,特别之处就在于,所有食物都关乎我们久远的记忆,关乎某种情感关系的链接。纠缠着乡情,亲情,爱情,友情。无论夫妻,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朋友。也许是父母为备考的孩子烹调,也许是子女为年迈的父母煎炒,抑或是丈夫为忙碌操劳的妻子调味。解说旁白的声音低沉温暖,与美食一起,绕梁三日。就像书中的小男孩,我也在各个季节,各处地方吃过各式蛋炒饭。比如黄白相间,比如酱油飘香的,比如印尼的马来的越南的,欧式的日式的俄式的意式的,比如甜口的辣口的等等。
每人或许都对某个特别的食物,情有独钟,伴着我们走南闯北,既有故土的味道,又有当地风味的融合。就像是我们离家的路,不断前行,渐行渐远,坚定执着,但也有乡情弥漫,也有委屈无助。不妨坐下来,喝杯水,尝一口鸡汤米饭或者蛋炒饭,让唇齿之间沾染上熟悉的味道,从不厌倦,也让身心的疲惫得以缓解,让内心的焦躁得以平复。如同盛夏里的汩汩清流,滋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