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侄女聊到学习,然后她说了一句话:等我上初三了我也变得高冷一些,沉稳、好好学习。
我听见这句话仿佛就看见了几年前我刚开始注意到那位高冷大神之后的样子。简直令人向往,淡淡地,没有太多话,甚至表情都没有过多的变化,始终悠然地面对数理化。
我错以为是他处理数理化那么悠然自得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安静镇定所以让他自带buff。于是当时上蹿下跳和同桌每天嬉皮笑脸像个猴子的我心里暗暗想,我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没那么多顽皮的话,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滑稽举动,这样真实优雅,淡淡的,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相比之下,我这个平时活泼坦率的人,好像任谁随便一看就能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实力有几分/有多菜,轻易便可探出,一览无余。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觉得有点不公平,怎么我的底细如何都被对方看在眼里,但对手到底如何来历,武力几分我都一概不清楚。轻易就能捏住我的命脉,我却没有必杀技,连个像样的大招都没有。
《我不喜欢这世界,只喜欢你》里有一段给我印象很深,就是乔一自说自话不停地解释不停地说话缓和两人之间气氛,可是F君一直不吭声,我当时真的是特别心疼乔一,冷暴力的人掌握着全局,心最硬。
武林高手,或者是处于优势主动权的那一方,似乎都是淡淡地站在那里,嘴角叼着半根草,探出手,四两拨千斤。冷眼旁观各种人间惨案和悲欢离合。
《陆小凤》里的西门吹雪,《盗墓笔记》里的闷油瓶。
高中整个阶段,尤其是高三,彼时的我在几年后的我看来简直是心理畸形发育,扭曲。
在我眼里,我的快乐是有罪的。
快乐不值钱,分数和排名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该欢笑不该闲聊不该在知道烂成绩之后下一顿还是吃的很香。
就这种自我打击的程度,傻到这个地步,也怨不得别人。是我自己给自己亲手上了枷锁。
我搞错了最简单的因果关系,所以我应该为此承受痛苦,我真傻真的,我就是祥林嫂2.0版本。
三年后的今天倘若能遇见五年前那个有被害妄想症的自己,我会告诉她,大妹妹,别发呆了,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啊,想笑就笑啊,干嘛苦大仇深的每天。
白天不由自主地活跃,晚上熄灯后就内心开始骂,脑子里被各种谴责,我没有精神分裂症,但当时的我怀疑我有第二个人格。不停地催促我以一种暴力又中二的方式。
时至今日感觉这货还没离开,时不时地冒出来让我焦虑几下,让我睡不好觉。但总之,我们之间已经相互和解,协调发展了。
甩锅给过去是容易的,因为过去那个笨拙的自己已经不存在了无法跟你对峙,自欺欺人是容易的,自我剖析自我揭露是深刻的是不好受的。
不可不自省,但也不要过度向内求索,否则整个会低迷,会不自信,甚至致郁。
“我的野心就是不成为别的任何什么人”——查尔斯
也许现在的我对那种状态仍然向往佩服,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我已经知道这世界上有别的形式别的精彩,轻易就能粉碎那些以沉默伪装自己的高手,我不会再盲目跟随,也不会疯狂崇拜。
那就是一种节目效果,剧情需要。
虽说人生如戏,倒也不必如此给自己加戏。想开点,也没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