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认为我在喝酒这条道路上走了多远。 除了跟兄弟朋友蹭好一点的白酒,学着辨别十年和十五年茅台的区别;跟一个亲爱的小酒馆每每喝到不能自已;买了官配的基酒调出来我喝过的最好喝的mojito和jinfizz;还有去年冬天开始进入甜酒坑...
我不是那种成天混迹夜场酒吧的老油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喝酒事迹,最可以算谈资的不过是从晚上七点喝到早上七点。喝酒是一件跟吃饭、喝茶一样日常的事情,并无忌讳,包括生理期,也一样要喝。之前访过颇为灵通的神婆,伊说,我在路上闯着了个酒鬼。这可称为宿命。
看完《酒徒》就心生向往,王安忆若是没好好喝过清冽的五粮液,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的。茅台肯定是喝得最多,清爽甘甜,人间至味,酱只有分毫并不喧宾夺主。便宜的酱香酒也喝,三五百块一瓶的当属茅台飞天迎宾为王,口感纯粹,比起飞天茅台辣了一点,日常宵夜已是足够。贵的也喝,13年推出的国宴茅台号称有15年陈酿的品质,喝过方知醇厚二字,后来停产,换名百年辉煌,官方宣称换瓶不换酒,却有微妙差异。再说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的茅台公斤装,好喝得感天动地,甘甜程度在白酒里面排第一。
其他白酒印象都不多了,喝过年龄比我大的地产酒,酒体微黄,一瓶已经挥发到只剩下八两,好喝到什么程度呢?五花马千金裘,都换不来老酒。喝过一次红瓶西凤,也还不错,两人分了一瓶,当夜睡得很好。
只有没喝过酒的人才会醉后吐真言,后来酒场上见得多了,老酒鬼在酒后的每一句话比其清醒时更不可信万分。在北京都喝蓝瓶小二或者牛二才敢说地道,我坐在朋友的车上,半夜飞驰在三环,自己抱着蓝瓶咕嘟咕嘟,看着那个空洞而灯火辉煌的城市,早已不知酒味。
至于著名的《假如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则成为我在威士忌道路上跌跌撞撞,倒下又爬起来的指路明灯。也巧合与一家以威士忌出名的小酒馆结下不解之缘,凡去,跟店长老板坐一块,指哪瓶开哪瓶,从不掏钱。他们给我说高地酒烈性子香味,我说高山茶的花果香浓郁,他们说低地酒温和玩转,我说山谷茶清凉幽深,他们说二十年单一麦芽香醇馥郁,我说老茶陈皮甘草药香迷人,他们说艾莱岛的泥煤烟熏最为可爱,我说碳焙的口感最有回甘。
威士忌是我至今无法释怀的唯一指定断片酒,从最开始的double black,到走私回来的一箱小产地酒,半瓶断片。也不只我断片,一个做外贸的老酒鬼跟我喝了百龄坛混杰克丹尼,断;一个英国留学归来的姑娘跟我在大街上喝红方,断;一个白酒量一斤半的北方妹子跟我喝芝华士,断;一个见多识广喝得也经验丰富的姐姐,跟我在沙滩上喝泰斯卡,也断;更不用说爱喝酒又没酒量的S小姐,跟我喝什么,尤其她和我爱烟头(somkehead),更是断得不省人事。
日本威士忌清爽,美国威士忌甜腻,苏格兰威士忌麦芽重,艾莱岛的泥煤是经典……喝了都挺难受的,而且我并没有非常迷恋那股子汽油味,只是不喝又分外怀念,奇妙得很。
去每一个城市总会找专注威士忌的酒吧坐坐,毕竟能够拿威士忌作为招牌肯定专业性比只卖啤酒的强。有一天下午,四点,逛到一家小酒馆,白天作为咖啡馆营业,老师正在上油画课。我本想要鸡尾酒,可是酒保还没有上班,抬头看到酒柜上有绿方和蓝方,就分别喝了一杯single,果然,好喝,好好喝!
再说鸡尾酒,每次跟酒保们聊天,我都是个认真的学徒,最经典的血腥玛丽开始,几乎是学了一百次的B52,到各种加了芥末陈皮的特调,下雨天暖暖的姜糖酒,还有让我第二天口吐绿色的曼谷监狱,以及出名的拉莫斯金菲士……我他妈的当时认真啊,第二天全忘了,调酒还是只能靠自己摸索。
但是为什么说我调的金菲士、金汤力和莫吉托好喝呢?原材料好,比较好的酒吧金酒顶多顶多用哥顿金,朗姆也比较普通。自己喝酒就买好点的,添加利金酒顶呱呱的好,酒吧一般四分之一最多三分之一的金酒作为基酒来调,但是我,金汤力都是一比一的,也没有觉得口感不好了,一点酒味都没有的鸡尾酒也没啥喝头不是么?
再说莫吉托,因为我对龙舌兰有非同寻常的执念,所以在调莫吉托的时候,金朗姆和金龙舌兰都会放,薄荷鲜叶不拘品种,坚持用青柠檬,不偷懒用雪碧替换苏打水加白糖,所以好喝。调酒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去到不够正宗的小酒吧,一般我会在边上亲自指导酒保操作,保证不会端上来一杯难以下咽的玩意儿。
杨梅酒其实作为基酒也是绝妙的,泡了两年的杨梅酒,戾气全无,甜蜜蜜美滋滋的,我个人会兑着红酒喝,喝不了酒的软妹就加点汽水冰块啥的,也能开开心心喝一大杯。
米酒也好喝,喝过最好喝的米酒莫过于老家酿的,像是甜酒酿的汤一样好喝,一不小心就醉死过去,两天都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