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归 乡

历史的车轮，总在不断变革与阵痛中前进；只有心怀希望地砥砺前行，才会迎来生活的曙光和美好。

我国是个农业大国，千百年来土地都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根本。然而，美好乡村的建设需要蓝天白云，需要青山绿水！

第七十七章 幸福相聚伤离别

相见时难，别亦难。部队的生活经历，是每位军人一生的美好记忆；而青年男女之间的真心付出，也是彼此一生的最美隽永。

此次老兵退伍，部队首长从安全的角度考虑：指示所有退伍老兵必须先从各个基层连队齐聚于福州的司令部，然后，由军务部门统一购票返乡。

王森林和巨石山的老兵们，于12月3日下午三点左右，抵达了司令部招待所。部队安排专人接待，并予以一一登记，随后订购了4日上午的返乡火车票。

在部队的司令部里，退伍的战友们有着浓浓的部队情结，更多则是回乡的兴奋与开心。此刻，王森林的心情是矛盾至极；他既有立即回乡面见亲人的欲望，又有对林娜娜的依依不舍。

下午五点前，王森林在师范大学门口接到了林娜娜。两人见面开心，尤其对方更是小鸟依人，总是兴致勃勃地说笑不停——宛如幸福的日子已经来临，甜蜜的二人世界就在眼前！

在前往市区的途中，王森林因为想着明天的分离而心事重重，所以话语不多。他紧紧搂着对方的肩膀，或是拉着对方的手。有几次，他想吐露心迹，但是触及到了对方的可爱欢乐面容，却欲言又止。

晚饭后，二人闲聊很多，其间包括王森林的何去何从，以及二人未来的诸多设想等等。

林娜娜幸福地憧憬：“哥，你终于退伍了，就留在福州吧？”眼见对方思考无语，她又说：“你想在这里工作也可以，要不就在家里看看书，然后陪陪我。另外，我爸多次来信想让我出国念书，要不我俩一起去吧？”

无疑这是真爱的表现，更是几种不错的选择和安排，但王森林却摇头回答：“娜娜，你的想法很好。从我内心来讲，特别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但我必须先回家去见见亲人们，然后也要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我回家会有相应的工作安排，所以不能在这里吃闲饭。”

对方是位乖巧的女孩，她安静听完后，轻声问道：“哥，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因为我爱你，也自认为是你的人，所以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只是，你什么时候离开福州？”

“明天上午九点左右的火车。”王森林无限感动而不舍地回答。

“这么急，就不能多待几天吗？”对方瞬间失落地问。

“不能，因为这是部队的统一安排，也算是最后的一次集体行动！”其实，王森林原本想跟部队领导说“自己想在福州找工作”作为借口，然后延期回乡，但他思考良久后，决定还是服从部队的安排。

“那我明天上午去送你！”对方不容置疑地说。

“不行！”王森林脱口而出，又听对方嘴中追问“为什么？”甚至眼泪也要滴落下来，于是安慰：“好娜娜，其实，我真想留下来陪你，更想你明天能够送我！”

“你骗人。”对方嘟嘟喃喃着。

“真的不骗你，谁骗人谁是小狗！”王森林信誓旦旦地表白。

“你就是小狗！也是一位坏哥哥！”对方破涕为笑说。

“好好，就算我是小狗。但是，你想：首先，我在部队多年表现一直不错，可不想在最后时刻留下什么坏的印象；其次，明天要走的战友有很多，估计你去了也是难以见到我的人影……”

听着挚爱哥哥的解释，林娜娜的心里纵有千万个不允，却只能理解而无奈。她说：“行行，都听你的！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也必须答应：第一，你今晚不许回部队，必须和我去鼓山的家，然后好好陪着我！第二，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你的时间全部属于我，人也必须听我的！”

两位年轻人的恋情，不仅是双方的美丽与潇洒匹配，也是性格和趣味的相投，更是彼此真诚的心灵互撞出了惊艳绝伦的火花。

离开部队招待所时，王森林便已经和当班的领导请假报备：表示自己当晚外出会友，有可能不会回来住宿。

领导同意批复，且不忘热心叮嘱：“你要注意安全，明天早上八点以前必须归队，千万不能耽误乘坐火车的时间。”

鉴于自己有过报备，王森林爽快笑答：“娜娜，首先谢谢你的理解，然后，对你刚才所讲的条件我都答应！但是，现在能否请我的林大小姐开心一点呢？”

人，大抵都是这样，只有懂得解释、体贴和妥协，才会彼此感情深厚、关系和谐，然后共同朝着幸福美好的方向前进。

林娜娜对王森林的情感至纯至真，得知对方已退伍自己是高兴的，因为预示两人从此可以长相厮守；对方要回家的举动，自己也理解。然而，她想表达对王森林的深深爱意，想要以“准媳妇”的名义略尽孝心……于是，她领着对方去买衣服，再去购买当地的特产美食。

只见衣服挑选了好几套，而且价格不菲；特产找了一大堆，都是大包和小袋……王森林在激动和惶恐中一再推让，最终还是买了一身全套的行头，另外，每位家庭成员也有了一两件的专属礼品。

在鼓山的别墅里，两人热烈地规划着未来，相约着聚会，相约着电话和书信……完全是一幅你侬我侬的亲密景象，直至夜深人静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想到明天的分别，气氛变得忽而热闹、忽而冷清……

夜里十二点多，林娜娜关心对方说：“哥，要不你回房去休息一会？”

“那你怎么办？”王森林既是舍不得，亦是关切地反问。

“我，自然是陪着你睡啊！”对方闪着狡黠地眼光坏笑。

面对这样的回答，王森林真的好想，好想！然而，他不敢忘记责任和担当，更不愿去伤害此生最爱的人！

或许，看懂了对方的心思，林娜娜解释：“哥，我仅想穿着衣服，然后，安静躺在你的身边好了。”

王森林讪笑：“你呀，活脱是个妖怪，我可不上你的当！届时，就怕你我脑子一热做下糊涂事，不仅害了你，也会让我成为罪人的！”眼见对方嬉笑地盯着自己，于是，他建议：“这样吧，反正咱俩今晚谁都睡不好，干脆都别睡了。你去找副扑克来，咱俩打扑克；无论是谁输了，都必须接受对方的任何惩罚。”

“这个主意好！”对方积极响应，随后一溜烟地找来了一副扑克。

这次打扑克的经历，让两人回味一生。他们俩几乎玩遍了自己所知道的扑克玩法，譬如“小猫钓鱼”、“九点半”、“十点半”、“跑得快”、“攻八张”等等。若是新玩法一方不太懂，那另一方便是师傅，然后一边学一边打。至于惩罚更是五花八门，像刮鼻子、蹦脑门、拧耳朵、打手心、挠痒痒、学狗叫、猪八戒背媳妇、钻桌子……其间，最开心的惩罚则是接受胜利者的亲嘴，可每次都是输的一方感觉不过瘾……

要说两个人打牌，多数人会认为没有意思。其实，这里有很多技巧；若是掌握好了，自然不亦乐乎——第一，不能赌钱，要以娱乐的心态制定奖惩措施；第二，要有愿赌服输的精神，偶尔也可做点小弊，但一经对方发现，必须勇于接受惩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嘴巴上不能认输，而且要有越战越勇的精神……这样的牌玩起来，自是快乐无穷。

在玩牌的过程中，两人相互指责和笑闹；或一方求饶，或一方耍赖……就这样兴趣盎然，直至天渐大亮。

12月4日凌晨六点前后，王森林眼看时间不早，于是提议停止打牌，然后去了洗漱间。待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林娜娜已在沙发上睡着了——是啊，一夜未眠的对方实在太困了！

只见对方斜躺在沙发上，面色呈现自然的胶原白，还有一抹淡淡的红晕；又闻那青春的气息、自有的特殊的淡雅体香，以及均匀的呼吸；再看对方酣甜的睡姿，活脱就是一幅现代版的睡美人！

王森林轻手轻脚地给对方盖好毛毯，然后，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但见林娜娜突然惊醒，慌张之中梦呓：“哥，你不要走！”随即，双手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估计林娜娜是做了噩梦，王森林小心安抚，并劝她好好休息不要出门送自己了。谁知她却坚决摇头，然后惺眼迷离地走进了洗漱间。

临上车的档口，林娜娜一把抱住王森林，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他感觉眼中有着泉涌地冲动，但他强压心情、温柔劝道：“好娜娜，乖，我一定会尽快来看你、来陪你的！”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对方仰着泪眼，认真地反问。

“是我说的，绝不反悔！”王森林坚定地重复。

“还要多写信，一天一封！”

“好，一天一封！”眼见对方脸上有了浅浅的满意，王森林强装笑颜：“我都答应你了，还不赶紧松手。”

在难分难舍的情境中，王森林终于坐上了“的士”。在车子驶动前，他郑重地递给对方一个信封：“娜娜，这是我给你的情书，请收好了！”

目送着车辆远去，林娜娜打开了信封。原来，内有一个存折和一封短信。存折是自己以前给他的那个，里面的数字仍然是12520，只是有点细微的变化——中间取过一千元，后又存进了一千元。书信内容如下——

娜娜，我最亲爱的人！

此生，我能与你相识相恋，是我最大的福分！在我们两个相爱的人心里，都明白钱不是最重要的，都在深爱着对方的人！而且我更懂得，你是出于真心和好意，才将这个存折交付与我！但我要说的是：我是一位男人，未来养你养家都是我的责任——请一定相信我！

最后，请千万不要为存折的事情而多心。若你实在想不通，不妨这样想“在不久的未来，连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了！”，所以那笔钱嘛，你就替我保管着。另外，我本人以后也归你管哦！（看到这里，你笑了没有？若是没笑，我会生气的；因为只有你笑得开心了，我才最最高兴！）…… 

在阅读书信时，林娜娜的眼泪喷涌而出，泪珠不停地滴落于信笺之上……同时，她更坚定地想：今生我是何其幸运，遇上这样一位值得深爱的男人——今生我非你不嫁，你也非我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