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我的脑袋还沉浸在睡意中,晕乎乎的。勉强爬起来,随便塞了几口杂粮包,灌了杯温水,就匆匆出门去打乙肝疫苗了。
社区医院里人声鼎沸,排队的人群中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长。我一个人站在队伍里,显得格外突兀。那些小不点们有的在妈妈怀里撒娇,有的在地上蹦蹦跳跳,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
终于轮到我了,交完费后走进注射室。护士手法娴熟,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打完针来到留观区,这里俨然成了孩子们的"哭闹交响乐"现场。刚才还笑嘻嘻的小天使们,转眼间都变成了泪眼汪汪的小可怜。
有趣的是,那些已经哭完的孩子,这会儿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其他正在嚎啕大哭的小伙伴。而哭着的孩子仿佛受到了感染,眼泪越流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响亮。整个留观区此起彼伏的哭声,像是一场奇特的合唱。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幕人间百态。每个孩子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打针的恐惧,而大人们则使出浑身解数安抚着他们。有的妈妈轻声细语地哄着,有的爸爸做着夸张的鬼脸,还有的爷爷奶奶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糖果。
忽然觉得,这小小的留观区就像个微缩的人生舞台。我们每个人从孩提时代开始,就要面对各种"针头"般的挑战。有人哭得撕心裂肺,有人默默忍耐,也有人很快就能擦干眼泪,笑着看别人继续哭闹。
三十分钟的留观时间很快过去。走出医院时,阳光依旧刺眼,但我的心情却莫名轻松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最真实的生活模样,又或许是因为完成了一件该做的事。生活就是这样,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该打的针一针也少不了。这个世界像个巨大的教室,我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学习着相同的课题。
疼痛会过去,眼泪会风干,而生活,永远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