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小丫
元旦的街头,到处都充满节日的喜庆,带来这种喜庆的自然是那些永远都打着节日的幌子做着各种促销的商家,至于是不是优惠了,这个只有老板知道。
毛丫丫一大早就将苏好拉了起来,收拾妥当后,两人在家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就打车去了C市最热闹的步行街。这也是她俩最喜欢逛的地方。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年轻人,更多的是手拉着手的小情侣。
毛丫丫一手挽着苏好的胳膊,一手拿着烤肉,吃的满嘴油腻。
“苏好,我看你还是去找个男朋友,你看,那些女孩子过得多滋润。”毛丫丫说,说着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的一对情侣。
“切,你以为跟买白菜似的,付点钱,就可以买一把。”苏好没好气地说,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取出一张,塞给毛丫丫,“把你那油嘴擦擦吧!”
“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你公司那秋阳还不错,看他好像对你也不错,不考虑下?”
“没想过。”
“你,你不会还放不下顾安平吧!”毛丫丫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问完,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苏好,似乎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苏好半天没有回答她,眼睛望着前方,神情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毛丫丫知道,顾安平曾刻进了她心里,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拔出来。
毛丫丫以为等不到回答,正准备重新找个话题,却听到苏好说:“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夜空的星,她是路边的狗尾巴草。他们终究是不会再有交集,曾经错误的开始最终也还是闹了个不愉快的结束。
对于顾安平,苏好说不清,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情愫,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她苏好可以要的起的男人了。
两人一直在步行街逛到下午四点多,直到侯力打电话来,才想起今晚还有个聚会,于是两人又跑去洗了个头发。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这个时候,是没人愿意开车往步行街来的。侯力坐在车上,看着前方拥堵的道路,就差骂娘了。短短两公里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还没到。
“你们真会挑地方。这下好了,没有个把小时,只怕是转不出去了。”
毛丫丫跟苏好刚一上车,侯力就数落起来,看着比走路还慢的车行速度,眉头皱成了一团。
“你这是怪我咯?”毛丫丫不客气的说。
“没,我就说我自己啊。”
眼看两人要掐起来了,苏好连忙拉了毛丫丫一下说:“行啦,跟个小孩似的,人家侯力说的没错,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不是,明知道这里是出了名的堵车,还不早点离开。”
“诶,我……”
“我什么呀,安静,别影响人家开车。”
等他们到华景时,已经六点四十了。三人匆忙赶到包间,今天预定的是一个有四桌的小会厅,等他们推门进去时,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就差他们三了。
班上一起五十名同学,今天足足来了三十好几个,热闹非凡。虽然这样,但苏好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右边一桌的顾安平,顾安平此时也正看着她。苏好连忙侧过脸,拉着毛丫丫往左边走去,找了三个邻近的位置坐下。
苏好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刚落座,几个活跃点的同学就吆喝着要他们自罚三杯。
侯力二话不说,端着杯子就喝,毛丫丫正准备端杯子时,侯力一把抢过,对着那个吆喝的最厉害的说:“丫丫这酒,我帮着喝,女人嘛,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说完,吆喝声更胜,毛丫丫的脸也一下子变得通红,不好意思地笑着。
苏好佩服侯力的皮糙肉厚,也羡慕毛丫丫找了个心疼她的男朋友。
苏好正看着侯力,突然坐在他斜对面的刘军对着她说:“苏好,你要不要也找个人帮着喝啊?”
“孤家寡人,自己的酒还是自己喝吧。”苏好说,说完端起面前的白酒仰头就喝,冰凉的液体划过舌尖,直达五脏。
苏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的,渐渐的,这种入口辛辣苦涩,喝后晕乎轻飘全身发热的液体,偶尔也会让她很是想念。
基本在熟人面前,苏好也不会矫情,能喝就喝,也不会推三阻四,各种扭捏。为此李秋阳还经常说她,名副其实的酒鬼一名。
三杯酒下肚,身上升起一股暖意,加上包间里空调的热风,苏好感觉脸上有些烧,拿起筷子夹了点凉菜,放在嘴里嚼着。
顾安平总是有意无意地会透过人群看向苏好,有时旁边的人找他说话,他都没有察觉到。可是苏好却一如既往地,没有给过他半个眼神。
中间苏好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出了包间。
走到洗手间,苏好才接通电话,都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爸爸不善的语气。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今天不是放假吗?”
“嗯……”
“放假怎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妈都到法院了,说是过几天就有传票到我这了,你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是不是你也跟你妈一样,想撇下我啊?”
“爸,你冷静点,我没有这个意思,今天有个同学聚会,所以……”苏好揉着眉心说,突然感觉心里闷得慌,看到走廊尽头有个小窗户,苏好走了过去,将窗户拉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苏好打了个激灵,但也感觉头脑瞬间清醒了。
电话里,爸爸还在继续数落着,苏好望着茫茫夜色,无力地应答着,最后答应明天回去,父亲才愤愤地将电话挂断。
收起手机,苏好双手抱着胸,站在小窗户那,任寒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任寒风将她身上的暖意一点点吹散。可是,寒风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愁绪。
“小心着凉了。”顾安平走近她关切地说,他站在她的身后,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抹孤独而又单薄的身影。
“再冷的风都吹过,这又算什么?”苏好头也没回地说。
“苏好,我们……”
“没有我们,我是我,你是你。”苏好说,声音也如这夜风般冰凉,她回过头,定定地看着顾安平,这是他们这几次见面以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
顾安平发现,此时的苏好较之从前多了一份成熟与冷淡,还记得高二那年初见她时,她留着一头乌黑干净的齐肩短发,一双眼睛特别的有神,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总写在她脸上。
有一次上政治课,他找她借笔芯,被老师发现了,将他喊了起来,不问青红皂白说了他一顿,等老师说完,苏好突然站了起来,说他只是笔芯写完了找她借根笔芯,没有找她说话,影响她学习。
老师有些面子挂不住,就说他应该早准备学习工具,上课时间不是借东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