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那年那月…(77)

那年那月…

                    图文/原创:莲小湲

于蔚到处找都找不到他母亲,所有的朋友也都在帮忙寻找。他生母离线了。

甚至连袁恕都不知道徐媛蔚在哪里。

于蔚是凡人,他很恨自己。他觉得这么多年他的妈妈承受的已经太多太多,为什么还要让她一个人再去承受孤苦和心酸。所有这些错误和痛苦,如果需要人去承受和承担,也不该是她一个人,这样不公平。也许如她所说放下会更好,可所有经历的一切,能像擦粉笔字一样一抹就净了嘛,说放下就放下嘛!真是那样,她也就不会因为心痛而晕厥。

于蔚觉得自己的灵魂是丑恶的,几个月来他在母亲的引导下读了那么多以前没读过的书,可今天看看,他觉得自己的那些书都白读了,不但没做到:冬则温,夏则清,晨则省,昏则定……就连母亲的影子都找不见了,他恨自己,希望得到上帝的救赎。

徐媛蔚离开于蔚家,没到酒店去住,也没去找任何人,她自己租了两间房子。她像是得到了所有,又像是失去了一切,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她认为自己丢得开、放得下,可她感觉到离别是如此甜蜜的忧伤。她很怀念和于蔚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种生活,那种家的味道,有她有她的儿子,可以为儿子做做事,为儿子操操心,到了时间为儿子做做饭。可现在这一切又都不存在了,又回归了初终。二十多天来,她孤独地到处游荡,不知该往哪里去,也不知该在哪里停留。离开这里她又舍不得,自己不想离毛毛太远,现在的她倒是很感激失去记忆的日子,那时起码可以陪伴在毛毛身边。她无比的懊恼,懊恼自己不该信誓旦旦的一定要找到这个孩子,懊恼自己不该记起这一切。现在倒好,倒是找到了,倒是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却让她的心感觉到更加的疼痛。

她漫无目地的在沙滩上游走,突然,她看到人们三三两两的指着天空议论纷纷。她不由得也抬起头望着天空,天空中一个由无数个五彩缤纷的小气球组成了一个大气球在城市的上空漂移,下边拖着大大的条幅,上面写着:母亲,毛毛想您,再等您,您快点回来吧!!

这时,徐媛蔚的手机响了,毛毛的短信进来,这段时间她一直没开机。

“妈,我是个不孝的儿子,是我唤醒了您心酸的记忆,让您再次体味到痛苦的煎熬和忧伤的困扰,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我恨自己这没有心的躯壳,也许,最好的方法是舍弃这无用的躯体,让我们有缘来生再做母子吧!”

徐媛蔚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她真正明白,其实生活就像自己常吃的小金桔,苦中一点甜。不是她爱吃这种水果,现在她明白了她是在寻找那种感觉,那种麻麻的苦参参的滋味中加上那么一点点甜,就连吃后口中的气息里都是苦中一点甜。

何必在意是苦多于甜,还是甜多于苦呢?只要苦中有那一点点甜就足够了。

生命还苛求什么?她决心勇敢地去面对那身伤累累的过去,面对那个曾经让她经历伤痛的人。

她不顾一切地往医院奔去,她知道自己犯了另一个错误,她伤害了儿子,她还没有教会她的孩子如何让内心所携带的种子不受外境的影响,她决定重新面对这一切。

一辆出租车疾驶而来,没有看见突然冲向马路的徐媛蔚,来不及刹车,把她撞出去好远。

司机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乘客忙下车冲到徐媛蔚身边,同时忙喊司机:“快点,快过来帮忙,去医院!”他掏出手机,“毛毛,我是父亲。这里发生了车祸,伤者女性。我们离你们医院不是很远,现在就往医院赶,做好准备。”

车开到医院时,医生和护士已在大门口等待。

于稼祥身上和手上都是血,跳下车喊道:“快,快救人!”

于蔚帮忙把伤者抬到推车上。这时,他感觉到那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他俯下身一看,“啊”的一声哭喊道:“妈!是我妈妈!主任快呀!快救救她,救救我妈!她是我生身母亲!”

……

几个月后,徐媛蔚醒了。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忧伤、没有了痛苦、也没有哀怨和失落……她的眼里只有于蔚,那种眼神是安详的、宁静的、幸福的……

袁恕和于稼祥这几个月来都不离她的左右,轮流地精心照顾她,陪伴她。

这天周休,年轻人组织了户外活动。袁恕和于稼祥陪着徐媛蔚也一起参加。他们来到海边,坐在白细的海滩上,看他们一群年轻人在打沙滩排球。

只见于蔚飞身跃起漂亮地将球扣过网。

袁恕禁不住地喊道:“好球!”

徐媛蔚也随着说了一句,声音是那么柔弱,眼神里透着幸福和祥和。她笑了。

袁恕和于稼祥惊讶地转过脸,同时说:“她说话了!”他们惊喜地相互看着对方。

袁恕抑制不住兴奋地喊道:“孩子们,你们的美女小妈咪说话啦!你们几对的婚礼,可以择日集体举行啦!”

年轻人们抛下球,一起奔了过来……

一切有为法,应做如实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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