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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门,滚滚的小手抚在他的眼眶,“爹爹,你怎么哭了?”
“没,没有,只是,被风迷了眼而已!”
“娘亲以前每次哭的时候也总是说被风迷了眼,明明屋内无风。”
想不到滚滚这么无情地就戳穿了他。东华无奈。
“滚滚,爹爹带你去佛陀处要点东西,然后我们再回去。”
走出院门,东华就将自己和滚滚都变回了本身的模样。东华帝君,乃西天梵境的座上宾,自然是一路受了众佛家弟子的常礼,畅通无阻到了佛陀的禅房。
滚滚彬彬有礼地向佛陀行过礼,得了佛陀赠送的一小本佛经册子和两盘鲜果,就乖乖到一旁待着去了。
煮上一壶清茶,摆上一盘棋局,不一会儿,一场历时半月的法会就敲定了下来,没错,就在十日后。东华帝君已有近千年未曾藏家过西天的法会,这次佛陀将他吃得死死的,龙宫十五日的日程里,足足给他安排了十日,不是千人大会,就是小型贵宾研讨会。
“本君既已应下了你的安排,那本君也有一事相求。”
“现在别想把人带走!”佛陀直接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就算法会后也不行!”
还没有来得及提要求就吃了瘪的东华,幻了那支小狐狸白玉簪出来,“把这个给小白,把你的同心镜借我”。
“想都别想!”佛陀一句话就阻断了东华的期望,“前阵子在凡间也就治病救人,修的是功德,便随了你去。如今回来,便要好好修回法力仙身,你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她修习时要心不在焉?杂念太多,何时能成?”
面对佛陀,东华竟然第一次觉得无力反驳。“还有,我可告诉你,你也别一天老想找她。首先,我是不会让她去看的。其次,就算我同意了,这开启同心镜虽不是什么大法,但总归是要耗费几滴生血并几丝法力的。再者,十天后就是法会了,难不成你还担心我和她师兄们还照顾不好她了?”
“确实是,掉下云头你们都看不见!”东华腹诽道。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提便是。”
东华原本无欲无求之人,一定要说欲,以前是这四海八荒的太平安宁,后来,多了一只红色的小狐狸,现如今,又多了身边的小小狐狸。这也便是他所有的欲求了吧。
“那便要些麒麟株。”
“麒麟株?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也无增进法力和强身健体的功效,你要她作甚?”
“小白喜欢!”东华呷了一口茶,“只是这麒麟株只长在你西天梵境,小白幼时痴迷了三百年,也没在青丘种活过,反倒是为此误了学业,挨了她爹不少揍。话说你这麒麟株有何绝妙?可否明示一二?”
“既然帝君有心栽培,那梵境的麒麟株有的是,就随你挑选吧!至于方法,帝君既然诚心,不妨自己多尝试尝试?”
于是,东华留下几瓶子赤金血,告别佛陀,去挖了那麒麟株,带着滚滚,带着十日都看不到小白的一肚子闷气,回到了青丘。
话说青丘一日,乃九峰郡一月。再加上往西天梵境折腾一回,回到青丘的东华和滚滚,正好赶上青丘的清晨。
一抹朝霞从雨泽山后正缓缓探头而出,三三两两的炊烟,令刚刚才分开的他,又想念起了他的小娇妻。
“滚滚,在凡间时,你娘亲也是这样每日早起给你做饭的么?”
“其实,也不全是。滚滚记得九九开糕点铺的时候,天不亮就得起床,因为她总是用最新鲜的食材,那些糯米粉,都是晚上泡好了,晨起现磨的。后来我们换了地方,改做书局的时候,就不用那么早了!爹爹可是又想娘亲了?”
东华撸了撸小狐狸的头,“是呀!爹爹又想你娘亲了!”
“滚滚也想。不过,九九和滚滚说过,叫爹爹和外公都不要担心,她会努力用功,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白!”他忍不住轻轻呼唤出这个称呼,带着满意的收敛的笑。“滚滚,小白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我挑的!”滚滚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到:“是呀,九九最能干的!滚滚也要向九九学习!”“滚滚,你也是最好的!”
正赶上狐狸洞的早膳。
不过东华更急切地,是此时还躺在炎华洞中的小白的真身。幸而,她的样子,睡得很安慰。“小白,我回来了!”他幻出热水 ,给小白一一擦洗,在她的唇边轻轻吻了上去。“小白,相信我,你很快就能回来的!”
走出炎华洞,他给炎华洞上了一层禁制,如此一来,旁人莫说走近,便是看也看不到炎华洞了。
狐狸洞中,除了白家人,还有连宋和成玉及折颜都在等着他。几人花了大半个时辰,将取鲛人泪和净化温养的事情理了一遍,又特别交待了对于凤九的事情要严格保密,连滚滚,也是加入保密大军,誓死捍卫他家九九的安全。
正说得差不多时,迷谷来报:“魔君燕池悟前来拜访!”
“爹爹,那对小燕叔叔,我们也要保密么?”
“小燕魔君,那是个没脑子的,还是别说了吧!”
老远就听到小燕的声音,就凭他那声音,东华就想起他左右晃着一双手臂,大大咧咧而来的样子。
“东华,老子一大早就跑去太晨宫找你,没想到怎么放着太晨宫不住,跑到青丘来了!早知道少走多少路了!”
“青丘是小白的家,我自然来得。倒是你,怎么早找本君有何事?”
“老子有好消息带给你!”小燕看看狐帝,又看看连宋和折颜,“无妨,都是自己人!”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你先听哪个?”
“随你!”
多大的年纪了,还玩这些,这魔君啊,实在是……够无聊。东华冷眼看着小燕,吊胃口这招,他从来只对小白有兴趣。连宋摇着他那柄万年不离手的扇子,围着小燕转了一圈,“小燕魔君,今日看起来是神清气爽,似有好事?”
“是姬蘅,姬蘅答应嫁给我了!魔族不日要办喜事了!”
“哦?那恭喜小燕魔君了!”东华冷清地说道。要不是看在小燕是小白的朋友的份儿上,他才懒得理。
“姬蘅说,还想见一见帝君,希望帝君可以做她的娘家人,送她出嫁。”
东华还未开口,成玉先呛声道:“小燕魔君,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你魔族公主要嫁人,与东华帝君何干?她害得帝君和凤九还不够么?她把帝君和凤九当什么人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对不起,我们不稀罕,你可以走了!你也别来请我,明确告诉你,我们是不会去的!”
“当年,姬蘅确实是做的不对。可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小燕帮姬蘅说着。
“过去了?”白奕起身,背着手走到小燕跟前,“我家凤九和帝君,被她害得几百年不得见,又差点双双交待在结界中,你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小燕魔君,凤九与你是好友,我们同你自不会计较,可但凡同那个女人有干系的事,还请不要污了我青丘一族的耳朵。若无他事,魔君请回吧!”
“可姬蘅说了,她爹临羽化时,帝君答应他要照顾姬蘅的。帝君,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东华直言道:“本君确实曾有一诺,但当日白水山,我将姬蘅的秋水毒渡到自己身上为她解了毒,就已还完孟昊这份情,从此与她再无干系。是生是死,皆与本君无关。倒是你,小燕魔君,看在你是小白朋友的份儿上,提醒你,自己考虑清楚。若无他事,小燕魔君就请回吧!”不待其他人说话,东华转身又道:“在青丘界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人再提到姬蘅一个字!你也别忘了,姬蘅不得踏出魔族半步!”
说着,东华牵着滚滚,就往狐狸洞外走去。
“哎哎,冰块脸,你等等。老子还有别的好消息给你说,很重要,你等等啊!”说着,还对着狐帝一干人道了一声“叨扰”,才向东华追出去。
“哎,你慢点,冰块脸!我在煦旸他爹老魔君的殿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恐对你有用。”
连宋一路追来,见小燕如此说,连打个圆场,在狐狸洞外的大树下摆上了茶席。
“小燕,你且道来,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怎么就对东华有用了?”连宋给小燕倒上茶,一边问道。
“我这不是接了魔君的位么,姬蘅又答应我的求婚了,我以前我的宫殿太小了,我想着把宫殿扩一扩,让姬蘅住着舒服些,这两日就把老魔君留下的宫殿在整理。昨晚发现一处藏宝之地,里面发现有一块供着的黑色石头,上面写着‘魔晶石’。”说着他又拿出了一册竹简。要递给东华,东华没接,再看看连宋,见东华点头了,连宋便接过了这竹简研读起来。
“你是说,魔晶石可以消除浊息?”
连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早知如此,早拿来用了啊?何苦害得东华和凤九……”
“煦旸一向对珠宝玉器一类的都不感兴趣,他魔君那宝洞中一眼望去也尽是写珠宝一类的俗物,怕是他自己都从未进去看过。只是,如今缈落已除,不知道这魔晶石是否还有用?”
“缈落虽除,但只要人神有妄念在,总是会不断产生的。现下倒是不急,以后再说吧!”东华现在心中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再塑小白的眼睛,如今浊息方净化,也不急在一时。
“对了,还有,我刚才说有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连宋看看东华,一把扇子就敲在了小燕的肩头,“我说小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里吧嗦的,要说就说,不说也没人强迫你!”
“这,实在有点,难说!”
“你说不说?不说拉倒!我们可没空在此陪你。”
“就是,就是…………我可能发现了一点不大好的秘密。”
“什么秘密?还不大好?”
“就是,关于姬蘅的生世!”
“姬蘅的生世?莫非?”关于姬蘅是的生世,连宋不是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