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身体上有很多细胞,其中一种叫干细胞,它的珍贵之处在于之后可以演变成别的细胞。这种能力是人身体上别的细胞是没有的。而随着人的逐渐长大,这种细胞会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失,变成各种功能的细胞。
我们现今的教育,也是那种让人掌握各种各样能力的教育。接受教育的同时就给人设定了一个眼界,这个眼界可以是自己的目标,也可以是教材里所体现出来的东西。所以逐渐伴随着的使人的定型,渐渐地丧失了掌握别的领域的知识的能力,更通常的状况是觉得这不是自己那个领域的事情,导致自己丧失了兴趣。
在大公司里更是这种情况,每个人的分工都是一点点。自己只管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取得比较好的KPI。虽然是各种比较高级的职位,但其实和流水线上的工人只是知识领域的差别,对于人的全面发展上大家都是一样的。这是因为人们把自己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器,来适应公司或者企业这样一个更大的器。
但是《论语》所讨论的东西却不然。《论语》所讨论的东西是更大更广范围的治国之道,就是“学而时习之”内容。在治国的过程中,一定会面对着各种复杂因素,都要致力于治国的君子能从容的面对。正因为要面对各种各样复杂的问题,所以对君子的要求就是要会很多的东西,才能顺应各种东西的发展规律,去做出相应的治理。所以君子本身不能变成具体的器。不能有固定的知识,喜好和厌恶。要随着自己所面对的问题,不断的变更自己的知识,喜好和厌恶。
而这就是“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内在逻辑,君子的喜好和厌恶,建立在怎么治理国家的基础上。所以很多的好恶并不代表他们个人自身的想法,而是结合了具体环境和具体的事件,做出对别人的一个判断。
所以归根到底,君子还要做那种完全不定型的存在。不停的学习。以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为耻,不断地在实践中校正自己的言行。才能使自己有可能可以面对,治国过程中所遇到的很多复杂的问题。
例如现在治理国家,经济学,心理学,各种领域的工程学,医学,自然科学,数学,军事,政治。这些问题其实都要最高领导层去做出各种各样的决策。决策的是他们,别人可以提供各种供决策所需要的内容,所以在听取别人的思想的过程中,只有自己有那种“吾道一以贯之”的方略作为支撑, 才能在决策中得到比较适宜的决定。
大如国家是这样,小如公司也是这样。公司的最高领导也要时时的面对各种各样的决策,而考虑问题的全面与否,并不取决于他是否是一个好的工程师,好的HR,好的采购,而仅在于他有没有CEO的利用已有信息的决策能力。
君子不器,不是说君子不能做那些具体形态的事,而是做了具体形态的事之后,依然可以呈现出不定形的状态,可以胜任他们需要胜任的状态。这就是孔子所说的:君子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