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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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的西面的街道上,一大早就传来了“噼里啪啦”商铺开张的放鞭炮的声音,可以说震耳欲聋惊天动地了。商铺开张司空见惯,但是这个商铺显得与众不同,鞭炮的种类档次明显上升了一个层次,足足响了有十分钟,驻足围观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而且围观的老百姓眉飞色舞津津乐道,就好像是在这个黄金地段拥有了自己的门脸,口中不停的还念叨着“东子早就应该在这儿开!”“这回可好了,大大的方便咱们买菜了!”一传十十传百,好嘛,整个街道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东子,是何方人士,如此深得民心让老百姓拍手称快?东子,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河西村人士,三十出头,个子不高,瘦瘦的,短小精悍,一双算不上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不停的打转,给人的感觉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心眼,鬼机灵再恰当不过了,皮肤黝黑,看得出风吹日晒掠过的痕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可就是这么个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的蔬菜商贩,却演绎着精明强干好善乐施的小人物的精彩片段。据说,他各种大大小小的蔬菜的价格烂熟于心;据说他心目中有杆秤从不缺斤短两;据说他风趣幽默大大方方;据说有个老太太为了阻拦城管没收他的菜摊,竟然一屁股坐在城管的面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的菜摊改头换面鸟枪换炮了!分屋里屋外他和他的媳妇各司其职,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互不干涉,屋里摆放的是刚刚送来的新鲜蔬菜,由他的媳妇负责,屋外摆放的是有些蔫头耷脑业已不新鲜的蔬菜,由东子自己张罗。

他的媳妇又高又胖,不夸张的说,足有180多斤,天知道不知道,她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一身赘肉,居然偏好一身塑身衣,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又粗又长的救生圈却明显不甘于寂寞,总是跃跃欲试呼之欲出的状态,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被紧箍咒似的活活的紧紧绷在了里面的“一亩三分地”,可怜的是她脸上的一堆横肉只能眼巴巴的露在外面,凶巴巴要给可怜的顾客们免费观看了,俗话说的好:相由心生嘛!就连说话都愣头愣脑,就像别人都欠她钱似的,劈头盖脸不管青红皂白!实际上没有多少知根知底的顾客贪图免费的野餐,像躲避瘟神似的,用眼睛瞄瞄她那肥胖臃肿的身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或说其是在偷偷瞄一瞄墙上的一副辟邪的画作也罢。只有那些初来乍到的顾客,不知深浅自讨没趣的与她来个撞脸,话不投机半句多,没鼻子没脸的不清不白的被她数落抢白几番,在屋内短短几秒钟的短兵相接,就生了一肚子气灰溜溜的狼狈的匆匆离去。时间长了,人们都熟悉了屋里屋外冰火两重天的天壤之别,屋里尽管蔬菜新鲜赏心悦目,但是门口有一个凶神恶煞守护着,也只能门可罗雀生意冷清死水一潭,而屋外却是生意兴隆热火朝天忙的不亦乐乎!东子面前摆放着一个大纸箱子,身右一个台秤,他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对走来走去忽左忽右来来往往的顾客,不卑不亢风趣幽默不苟言笑言简意赅,迎来送往彰显着大将的风度,有条不紊井然有序,顾客仿佛和他配合的非常默契,递给他一张二十元或是五十元或是百元大钞,看了一眼东子,东子看了一眼台秤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12.4”的字样,就听到东子爽快的一句“给十二吧!”之后,接过东子找回的几张零碎的、皱巴巴的小票,乐呵呵转身离去,心满意足中透露出对他的信任,甚至还有占了便宜似的,旋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此刻东子的面前的大纸箱子里,万紫千红一片绿的大钞堆积如山煞是壮观,不喜形于色的东子却是泰然自若,估计他的心里面早已经满园春色喜鹊枝头了!他媳妇偶尔的极其不耐烦的一两句“别随便处理降价!再随便块八毛的瞎让,别说我跟你算账!”一字不剩的淹没在熙熙攘攘茫茫人海之中了……

好景不长,东子摊上事了。这不,在开业的第三天,一队城管在新上任的副局长的带领下,人多势众的出现在东子的面前,理由是不能在外占道摆摊经营,东子脖子一梗不服气的回敬了一句“旁边的也在占道经营,你们为什么视而不见,偏偏直接奔我这个菜摊来?!”事情发展的结果可想而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东子只能忍气吞声仰天长叹把蔬菜搬进了屋里,情绪一落千丈,郁闷烦躁不解上火整整三天三夜……

一直到了事发过后的第四天,生意一如外甥打灯笼——照舅,一如开张初始时的如火如荼,他的媳妇还在门口板着脸,东子仍是那样风光无限笑得眯缝着双眼……

不知哪位大神仙人指路指点迷津,亦或是严峻的事实,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使他在社会大学里幡然醒悟醍醐灌顶,认识到了生存的重要法则和规律?这是个难解的迷,不得而知……

东子的酸甜苦辣,揉进了他的蔬菜生意的吆喝声中,掺进了他数钱数到手发酸的快乐里,犹如抑扬顿挫时高时低的、亲切自然的生活畅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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