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国平曾在随笔集《人与永恒》中感慨:
“一件事情,即使是我感兴趣的,一旦作为任务规定下来,非做不可,我就会忽然提不起兴趣来。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如果没有某种外部强制,只凭兴趣,也许一件事情也不能做到底。”
“兴趣固然是最好的老师”,但不是也有一句话这么说么: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兴趣其实更多的是扮演一个敲门砖或者领路人的角色,对于一件事请能不能干成,仅仅依靠兴趣,怕是困难无比。
2、
那年高考之后,家里人围在一起商量填报志愿的事:
那时候,我特别喜欢看各种娱乐八卦新闻,尤其喜欢看那些花里胡哨、炫酷无比的片头视频,所以提出,是不是可以报考个中传媒的影视制作,爸妈听了显然有些震惊,因为对于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的人来说,什么娱乐、影视都被归类为“不务正业”。爸妈不置可否,讨论戛然而止。
中午吃饭的时候,妈边夹菜边和我说:“孩子,有兴趣是好事,但是很多时候当兴趣变成职业的时候,可能就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了。你再想想看?”
听完之后,醍醐灌顶。我试想了一下从此依靠视频制作谋生,一干就是一辈子,瞬间吓出一身冷汗。是的,这点兴趣可能仅仅是自己的一时好奇,远谈不上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怕是做一两卷视频就再也提不起兴致了。
这种兴趣,其实叫“好奇”更合适,充其量只能叫做“浅层次的兴趣”。
3、
那么,如果靠的是那些高阶的“真正的兴趣”,是不是就能撑起一片事业呢?
高晓松在谈到这些年中国流行音乐的变迁史时感慨:
在前些年,被盗版、互联网免费等折磨的伤痕累累的音乐出版行业,流失了大量的音乐人才,他们迫于生计,为了养家糊口,尘封了热爱的吉他,有的移民海外,有的经商下海,他们都是一些真正热爱音乐的人,但世界就是这样,当我们连最基本生存需求都无法满足时,或许那些热爱的兴趣只能暂时靠边。
此去经年,功成名就之时,再去拿起那满是尘土的旧琴,怕已经忘了如何去弹。
兴趣,或者说热爱,更像是内心的一团火,有时烧得炽烈,有时微弱如蝉,但这团火总不会熄灭,只是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情境下,有的始终绽放,有的悄悄尘封而已。
高也说:自己运气好,若不是运气好,能凭着这时代有一点可以换钱的营生,怎么可能还会坚持在自己最热爱的音乐的第一线,而那些离开的人,不能说不热爱,但留下的只能是:一声叹息。
不只需要兴趣,还需要一点钱。
4、
有了兴趣,有了钱,还需要什么?
民国时,大家辈出,梁思成则是建筑领域之翘楚。而成就他的,除了兴趣,除了钱,还有一份对家国的热爱。
1937年,北平沦陷,1938年,清华、北大、南开等校师生,承载着中华文化的血脉加入了“联大长征”的南迁队伍之中。抵达昆明后,西南联大才正式成立。
摆在校长梅贻琦面前的第一大难题便是校舍问题。
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来到昆明,被委任设计西南联大校舍。一个月后,一个一流的现代化大学跃然纸上,但立刻便被否决,因为学校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之后,梁思成改了一稿又一稿,高楼变成矮楼,矮楼变成平房,砖墙变成土墙。
但学校拮据,设计稿依然通不过。
梁思成忍无可忍,冲到梅校长办公室:“改改改,你要我怎么改?茅草房?每个农民都会盖,你要我梁思成干什么?”
梅校长捡起梁扔在地上的一张张设计图纸,“思成,等抗战胜利后回到北平,我一定请你来建世界一流的清华园,算是我还给你的,行吗?”
梁思成接过图纸,已经哽咽。
半年后,一幢幢茅草房铺满了西南联大校园。
我们把这份家国情怀,换作——信仰。
5、
俄国的伟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陀老爷子说:
凡是新的事情在起头总是这样的,起初热心的人很多,而不久就冷淡下去,撒手不做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不经过一番苦工是做不成的,而只有想做的人,才忍得过这番痛苦。
要干成一件事,无论是依赖于高层次的兴趣,还是低品位的兴趣,都需要一件事——坚持。
生活里,我们总喜欢拿兴趣说事儿:
我对这门课没兴趣,不听也罢;我对这份工作没兴趣,辞职也罢;我对女神没兴趣,不追也罢……
其实,我们口中的没兴趣,背后隐藏的是——搞不定。
看似是兴趣的事,其实有没有兴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你不愿意做某件事,大部分是因为自己不擅长这件事,或者搞不定这件事。
很多人兴致勃勃地投入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领域,但坚持不了几天,就被打回原形,然后安慰自己,我尝试过了,发现这并不是我的兴趣所在。但,天下哪有只靠兴趣就一蹴而就的事情。
6、
小结一下:
“高阶的兴趣而非低阶的好奇 + 一点钱 + 一点坚持 + 一点信仰 + 或许还有一点运气”,可能不会一定成为大家,但至少会让自己改变些什么。
完。
我是简书作者kris,85后/二胎爸爸/会计在读博士/500强央企/减肥达人/马拉松跑者
这些年干过的几件丧心病狂的事儿:
3年陪孩子读了300本书/一年大山支教/半年拿到10个500强offer/2个月在职考上了财经类top学校会计学博士/半个月训练完成首个马拉松/1个月瘦了20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