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观影感

我是谁?

                          ——《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观影感

机缘巧合之下,被人推荐了《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搜索的时候,它的标签是奇幻、剧情、喜剧,于是好奇,这究竟是怎样一部电影?然而在看完之后,我想起了《搏击俱乐部》,想起了《致命ID》,在百态人生之中,肉与灵,人与人格,自我本我超我的问题,都在那一瞬间一起涌入了我的脑海,他是谁?我又是谁呢?

和《搏击俱乐部》不同,和《致命ID》不同,《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用最寻常的手法,展现了一个超现实的奇幻世界,但这样的奇幻却很真实。

男主角克雷格深爱着自己的木偶事业,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艺术家,但他的艺术却饱含了太多的原始欲望,也就是弗洛伊德所谓的“本我”,所以他才会在大街上给一个小女孩表演充满了成人隐喻的木偶戏。被小女孩的父亲胖揍一顿,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于是,在不景气的经济大背景之下,在“怀才不遇”的情况之下,他放下了一个艺术家的身段,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文档管理员。试想,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潜心修炼”的艺术吗?当然,在现实的冲击之下,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现实的残酷,往往比我们想象得还要更加来得凶猛。每年仍有无法计数的人群,死于贫困,死于绝望。每天也有无数的人,为了生计,放弃梦想。克雷格在以木偶戏为生之后,至少还能选择做档案管理员。

其实,克雷格也没有完全放弃,因为在当时,一个合格的文档管理员和木偶操纵师一样,都需要有一双灵巧的双手。“自我”的存在,一方面是能使个体意识到自己的认识能力,另一方面则是使个体为了适应现实,对“本我”加以约束和压抑,遵循的是“现实原则”,也就是说,成为了文档管理员的克雷格,是用“自我”在维系自己充满原始欲望的木偶艺术和现实生活,

然而他工作的地方却是寻常而诡异的。之所以说是寻常,是因为他在纽约城的一幢看起来很普通的写字楼里工作,写字楼的外观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异样,而诡异之处却在于,他的办公室在七楼半。想要进入七楼半,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每当电梯升上七楼,不到八楼的时候,在七楼半工作的人们,都需要用铁锹来撬开电梯的门,所有人在七楼半都只能弓着腰。他们弓着腰走路,弓着腰忙碌。没办法,这就是现实的局限。也似乎在隐喻着,为了生活,或者说是生存,很多人都只好“折腰”忙碌,多无奈。

在七楼半,克雷格认识了麦克辛,长腿丝袜、高挑妖娆的女人,克雷格本着原始欲望,对她无法自拔,即便他有自己的妻子洛蒂。

在七楼半,克雷格还发现了一个神奇的通道,一个可以通往著名演员约翰·马尔科维奇大脑的通道,尽管每次进入这个通道之后,只有十五分钟的体验时间。作为一个木偶操纵师,克雷格本能地喜欢操纵,当他发现麦克辛喜欢马尔科维奇的身体的时候,他更加欢喜,更加想要操纵马尔科维奇这一巨大的躯体,毕竟,操纵人比操纵“木偶”更加刺激,而且这样还可以得到麦克辛,欲望使他操纵着这具躯体,而马尔科维奇的本体,也在挣扎中,被强大的操纵力所压制。

所以,这个时候的马尔科维奇也已经不再是他自己,而进入了马尔科维奇大脑的克雷格也不再是他自己。他们,或是操纵者,或是被操纵者,就像人的几种人格,或是被压制,或是压制另一种人格,而这些人格的产生,往往也就在不经意之间。

所以,有时候我们会看不清“我是谁”,有时候也分不清这个“我”到底是哪一个“我”,我所有的经历,陌生又熟悉,是我又不是我。不过,人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动物,或者说,矛盾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无处不在的。

现实里,虽然没有一个真正通往人大脑的通道,但无时不刻地,现实与原始欲望在交织,自我本我超我在不断矛盾与统一,人们总是要在大环境之下寻求一种平衡。每个人的欲望都不同,那个本我自我超我自然也就不同,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自然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会产生不同的答案,操纵与被操纵这看起来也更像是悲剧而不是喜剧。

尽管生活不是电影,人们却可以在电影中看到一些缩影,这也是电影的意义所在吧,《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里有太多隐喻,我只知道成为马尔科维奇,成为别人,终究只是南柯一梦。但也有人说,人这一生,本就是角色扮演。

只希望某天我能找到“我”,或者成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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