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场》原版封面大概概括了作者写这篇小说想表达的内容和意图 一条斜线将长方形分为相等的两部分 斜线下方是空白的 上方偏右下是一块阴影 个人解读为 斜线划分的两部分为生起下面空白部分代表死 死后没有负担 上面阴影部分代表生 背负大山 深受重压地活着
裤子在盆中大概还没有洗完 可是搭到篱墙上了!也许已经洗完了?麻面婆的事是一件很紧一件 有必要时 她放下一件又去做别的事
她知道家人要回来吃饭 慌张着心弦 她用泥浆浸过的手去墙角拿茅草 她贴了满手的茅草 就那样 她烧饭 她的手从来没用清水洗过
明明是一个全身心投入家事当中的农妇 干起活儿来却手忙脚乱 别人家做饭的浓烟被风吹来迷了眼睛了 才想起来家人要吃饭 这才做饭 她的手从来没用清水洗过 做饭中途出来取柴 形象全无 茅草一半在手上一半拖在地上 头发散乱 虽是农妇 也该休息下自己的形象吧 可是为什么麻面婆整日精神涣散 做事不利索也不打理自己呢?我想和当时的社会背景是分不开的 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偏远乡村 人们的思想仍是陈腐 破旧的 甚至还基本上是愚昧的 一家人辛辛苦苦 勤勤恳恳劳动一年 不论收成好坏 日子总过的紧巴巴 加上当时社会大部分民智未开 一辈子真是相当单纯地为了生计“活着”。说的夸张一些,就只是为了活在这世上活着,不为别的,更不要谈理想谈追求。
到冬天我和邻人比着麦粒,我的麦粒是那样大呀!到冬天我的背曲得有些厉害,在手里拿着大的麦粒。可是邻人的孩子却长起来了!
王婆整个秋天都没有停脚,没讲闲话,像连口气也没得喘似的,割麦子,家里种的麦子这年收成好,全是王婆割的。她忙于农活,无暇照料仅三岁的孩子,就把孩子放在草堆上,再来看时,孩子已经死在草堆上,血染草堆。庄稼收成竟比孩子的命也重要。孩子活着的时候没时间照顾,孩子死了还没时间伤心难过。竟然看见收成好就觉得不后悔,一滴眼泪也没流。忙完农事,一年到头,精神放松了,却被邻家孩子惹得抹眼泪还,是啊,庄稼收成好啊,不能烂在地里啊,收成比孩子重要啊,别人有孩子,可王婆你有庄稼啊。真是让人又心疼又心酸,也深感无奈。庄稼人拼了命干活难道不就是为了家人吃饱穿暖吗?王婆当时也怕是鬼迷心窍了。明明所作的努力都是为了活着的人,最后没分清孰轻孰重。或许,也许她根本就认为孩子的命不如庄稼的命?
黑胡子面对王婆的盘问说:“死了就是死了吧!革命就不怕死,那是露脸的死啊……比当日本狗的奴隶活着强得多哪!”
赵三说:“国亡了!我也老了!你们还年青,你们去救国吧!我的老骨头再也不中用了!我是个老亡国奴,我不会眼见你们把日本旗撕碎,等着我埋在坟里……也要把中国旗子插在坟顶,我是中国人!我要中国旗子,我不当亡国奴,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不……不是亡……亡国奴”
村子里的人自发地,自觉地,统一战线,可能在他们的观念里,民族,国别之类的事没有那么清楚的概念,但却懂得自己自己是是中国人,死也是中国鬼。在国难面前,也变得似乎不怕死了,也似乎渐渐有了模糊的意识,既然,一直苟且偷生,那么可以为国死,死的光荣,也没什么遗憾。自家的牲畜也绝不留给日本人,甚至连打鸣的公鸡也不留。由此也能看出他们勇于放弃生命救国的决心。
金枝临去都市前夜,住在妈妈家。“你明天一定走吗”妈妈带着无限怜惜。“我不走,过两天再走。”金枝安慰她。醒来妈妈又问:“你是明天走吗?再住三两天再走。”母亲知道女儿夜里收拾东西,也明白她一定要走,还一再询问,确认,仿佛再问一遍女儿就会给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舍不得,放心不下女儿,又觉得女儿非走不可,于是:“要走吗?走就走吧!去赚着钱吧!娘不阻碍你。”还叮嘱金枝“要学好,不许跟着别人学,不许和男人打交道。”金枝扮丑进城,殊不知都市实是乡村的翻版,看似生活富裕,生活愉快,实则充满了更多的黑暗与无奈,心酸。
等等这些被作者塑造出的有血有肉,到最后也有灵的小人物,一生为了“活着”忙碌,也总算明白“活着”的真正含义。而且我相信,在那年的那个村庄,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苟活不如壮烈地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