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学时候和同学玩瞎子摸人,拿红领巾蒙住眼睛,周围的同学都定住不动,自己在黑暗中独自摸索。步子是小心翼翼的,怕踩到什么,怕碰到什么。被摸的人,也无限紧张,有时候那双手就已经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双脚是不能动的,只能把身体凹成各种形状去躲避。

当瞎子的那位,是没有任何提示的。有时候,别人可能会有微小的呼吸声或笑声,他就只能循着那一点微弱的线索,小心翼翼摸索过去。

最恍然大悟是摘下红领巾那一刹那。所有的光明全都涌到眼前,看到了自己走过的路线,小伙伴的位置,原来自己差点就摸到了,原来自己刚才纠缠半天什么都没有,只是白费力。

只见过一个被蒙住眼睛还敢跑的,是我的姨妈。那时候在石市他们家的旧房子里,不远处就是一条铁路。在空旷的屋子,她蒙上眼睛,我们几个小孩藏。她完全不按套路来,蒙上眼睛从房间一边直奔另一边,张牙舞爪,口中大声呼喊,于是我们几个小孩都笑软在地上,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最终被她生擒。

后来离开家到北京读书,发现街上都有盲道。我发现自己无论起初在马路的什么地方行走,最后总变成沿着盲道。那笔直的一条一条,似乎对我这个亮眼人,也是一种指引。走在略微硌脚的地上,心里却是踏实的。后来,这成了我一个强迫的习惯。

当然也有坑爹的。大学时候,一次f同学来北京,和他一起去王府井。那时他还没有后来那么不羁。在地铁站,他突然指着一条盲道大笑,这不是要坑死盲人么!我一看,那条盲道自己绕成回字,盲人如果真的按照这个走,只会困在原地。

我当场笑倒。回想起来,那也是少有的他能让我真心开怀大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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