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流浪猫,饿了就去小吃街的垃圾桶里翻翻,有时甚至能找到半条没吃完的鱼,当然,通常的时候是鱼头和骨头,老鼠我是不吃的,我嫌它脏。
我住在郊区的水泥筒里,一头塞着松软的破布,另一头耷拉半截蓝白塑料布。
天气好的时候,我会趴在附近的草地上晒太阳,有时会有一些矮个子的人,他们好奇又胆小,用眼睛打量着我的脏皮毛,有的会丢些松松软软的面包过来,有的会扔半根香肠,当然也有些调皮的家伙想用棒子捅我的屁股,他自然是不会如愿以偿的。
要是遇到下雨的时候,我会趴在水泥管塑料布的那头,从缝隙里看外面的雨,雨滴打在水泥管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在水泥管里还有回响,仿佛一首催眠曲。
雨后就溜到边上的小水坑里,舒舒服服洗个澡,抹下脸,然后就开心起来了。
有一回,也是在雨后,我刚抹完脸,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我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高个子的人,一个女人,她背着雨后彩虹,我看傻了,竟被她一把抓住。
她身上有淡淡的水果味,趴在她软软的手臂上,我竟不想反抗,她见我一身黄毛带着白纹,便给我取了大白的名字,我就这样第一次有了名字。
之后,她常常来看我,给我带牛奶,面包还有巧克力,我第一次吃巧克力觉得很苦,可多嚼两口竟觉察出甜来,我渐渐喜欢上这种黑色的糖果。
女人来的时候通常会抱着我,我也很安静的依偎着她,为此我天天都会找个干净的水坑洗澡。
她有时会对着我说些心事,感怀那不可捉摸的命运,哀伤那求而不得的爱情,这些我都不懂,只是在她不开心的时候,我会绕着圈追自己的尾巴,那样子看起来滑稽极了,以至于女人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有天她来看我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她依偎着他,就像我依偎着她。这一回女人没有来抱我,我在她边上转圈追尾巴,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接着跟男人说悄悄话了。
于是我走开了,趴回我的水泥筒里,隔着塑料布的缝隙,女人和男人还在聊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水泥筒里有点凉,我也有点凉,恍惚间我睡着了,迷糊中听到女人在喊大白,大白。我一下子机灵起来,探头出水泥筒,外面空空荡荡的,女人已经走了,天也黑了。原来真是幻觉。我忽然觉得天很冷,便又缩回水泥筒里去了。
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女人了,有时候我都怀疑那段时光是我犯的癔症,可藏在水泥管破布里的那块黑糖果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一直没舍得吃,有时会盯着它发会呆,再把它藏起来,有一回差点被一只肮脏的老鼠偷走。
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些期待,期待看见彩虹,遇到背着彩虹的女人。
一只流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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