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一做就是三年,时间也够长了。我多想有人可以喜欢这个梦。现在没有了,我又回到曾经熟悉的路上,它似乎多了一点陌生。我的诗里,我的文字里,渐渐少了它的痕迹。小时候画过画,养过兔子,摸过猫狗,种过花和偷过无花果,似乎看的清楚,现在这些都需要钱。
写一点文字给别人看,给自己看。我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愿望。我在这里出生,上了学,认了字,目睹一根木头怎么变成板凳,地上漂亮的刨花,每到傍晚,我把它扫起来送给邻居小孩。
这里有一条河,但似乎只有春天和冬天,夏天似乎睡一觉,醒来就过去了。清醒过来,河里浅浅的水已经结了冰,游过的地方变成了滩淤地,像古城墙一样,也是灰青色。
我有几个阶段是清醒的,其他时间就不好下判断了。小时候学会了一个特别神奇的妖术——和小伙伴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跟着太阳慢慢往下落,就可以看到一些不可思议,没吃完的糖,没找着的球。有一次落得太久,我变成了一只羊——曾经丢了的那只羊。
我不想再告诉任何人这个妖术,因为一旦掌握吃透奥妙,有可能回不到原来的家了,特别是当过老鹰或者鸡之后,有可能会坐到屋顶或者树上,坐等天亮。如果没有梯子想下来是很危险的,即使心存侥幸跳下来,人也会很瘦,想吃肉就得要一年。
打开心里的灯,把一小团像云的时光放到手心轻轻地揉,不知不觉就变成香甜的糖果,在灯光下,慢慢融化在镜子里,这好像是唯一欢喜的事了。摸摸自己,肉心还在,挺好,这是这个世界唯一欢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