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某个春日,我坐动车去杭州,这次是去见两个人,大麻和子龙。
大麻是我大学的室友,不过我们可是有好多室友,一个寝室住着8个人。记得大麻来到寝室的时候,我们正在聊天,这时候“咚咚咚”走进来一个大黑塔一样的人,我们抬头一看,都吓了一跳,这人的体积怎么那么大啊。虽然他的脸色有点黑,不过面容还是比较和蔼,不算很凶。
大麻是杭州人,可是好像没有吸到西湖的灵气,长得又黑又大,好像NBA的黑人球员,果然他后来也喜欢上了篮球运动。不过,他还算好,后来认识了他同学端木雪峰之后,发现他同学酷似西藏人。同寝室的毛钢喜欢给人起外号,就叫他“大模子”,上海话大块头的意思,后来就演变成“大麻”或“大马”了。
我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我们这个寝室是系里特意安排的“上海组”,里面基本上是以上海人和上海知青组成。大麻不知道为何也在我们这个寝室,是因为离上海近吗?这种安排的目的大概是出于“和谐”考量,不过这样安排真的会很和谐吗,可能没有装饮水机吧。
在大学里,我们是去食堂附近拿着热水瓶去打水的,为了水这件事大家也没少发生摩擦。我天性比较懒,所以几乎都很少去打水,但是我还是要喝水阿,于是就蹭着室友的热水喝。这样自然就引起有人的不满了。不过大麻还是很包容我,他觉得OK阿,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大麻越看我好像越顺眼,他根据我天天睡懒觉的特点,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浣熊”,因为当时有一种方便面叫“小浣熊”,广告语是小浣熊,星期一,睡一天。完了,这个外号经久不衰啊,就传开了。
再说说子龙吧,我是在327寝室里见到王武龙这个家伙的。他现在的网名叫自己子龙。
之前听胡海滨说他是学校电台的台长,弹得一手好吉他什么的。刚好他在327寝室串门,就认识了。他留着乱乱的长发,眼神看上去是失焦的,有点像蝙蝠或盲人的眼神,看到人憨厚的笑笑,也带着有一股草莽英雄的豪气。
他比我们要高一届,是学化学的。但我看怎么他好像在学音乐专业,一直在搞他的乐队。他弹吉他很疯狂,可以连续弹36个小时。这是他说的版本,我觉得可能有水分。
不知为何我和他越走越近了,后来还居然一起去摆摊卖海关打口CD。但我们的目的并不一样,我为了赚钱,他是为了听。
王武龙是属于人剑合一型,满脑子都是音乐,一直都在听重金属,Metalic是他的最爱,听到后来耳朵都听坏了。
因为他玩华丽金属的原因,衣服也穿得越来越华丽了,毕业后,我去看他,他穿着艳丽的花衬衫,还有紧身的女式牛仔裤,头发也越来越长了。不过眼神依然失焦。他的笑容依然憨厚。只要看到这个笑容,无论多黯淡或多明显,我就知道他没变。
他是安徽芜湖人。某次暑假后开学,他送了我一包瓜子仁。说是他们那里产的。这种葵瓜子仁,其实是很普通也很便宜的东西。可是我一想到这种瓜子是在阳光下生长,经农民采摘,一颗颗剥出来,然后他从那么远的地方拿过来,送到我的手中。我现在还能记得瓜子仁在我嘴巴里的滋味,只觉得无比甘甜喷香,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没有之一,是因为这样表达的效果比较好。其实,在我的生命中,我一直被赠予一些平凡而珍贵的礼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