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了舅舅,身体虽瘦但还算硬朗,他们姐妹四人尚只有舅舅还健在。随着生日的临近,想起了与我同月同日生的妈妈。
偶然机会去了长海医院,走进急诊大厅,想起了妈妈骨折时曾在那里待过,一抬头便可见那病房,仿佛妈妈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开过。妈妈年轻时虽得过甲亢,心脏也不是很好,但那瘦小的身子骨也还算硬朗,加上妈妈性子急,不喜欢把心事藏心里,所以总体来说还是比较乐观的。也许天生性子急,那次意外发生了,在一个高5、6公分的楼道里摔倒了,那是妈妈这一辈子受过的最大的苦。我接到电话后赶了过去,看到妈妈躺在地上动荡不得,旁人也不敢乱碰,只是打了110电话。我和爸爸赶到时看这情况,也来不及等急救车到来,立即借了轮椅把妈妈送去就近医院,看着妈妈痛苦的样子,我告诉她很快到医院的,坚持一下。片子结果是妈妈臀关节处骨折,必须立即送医院动手术。于是我和老爸叫了出租车把妈妈送到了长海医院,姐夫托了人,第二天就动了手术。医生考虑到妈妈心脏病不能全麻,于是只注射了半麻,这可苦了妈妈,眼睁睁看着医生拿着手术刀来来回回不停忙碌着,事后妈妈告诉我时还心有余悸。
老爸和老妈在上海待了近10年,因为各种原因决定回老家去,老家空气好,也适合养老,如果真不舒服可以来上海看病,毕竟离得不远。自那次手术后妈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平时走路不方便了,步子不再像以前那么有力,速度比原来放慢了好几拍;冬天总觉得身体里的那根钢钉冰冰凉;每到傍晚伴随着低烧。来上海查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血粘度高,让平时多喝水,注意休息。
快过年的那周,我们姐妹三打电话让妈妈来上海过年,那周一直处于兴奋中,因为过几天就可以看到妈妈了。2014年的腊八节,妈妈却撒手离我们远去了,感觉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脑海里闪过。
妈妈节俭了一辈子,本该到了好好享受晚年的年龄,却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想着生前爸妈在上海时,每次去长桥看望时,她总是站在门口远远望着我们去的方向,一旦我们出现了,她就迫不及待朝我们走来。妈妈也会烧好几个菜,馄饨是必做之一,因为她知道我们都爱吃她做的馄饨,只是现在再也尝不到了,自己也做不出那味道了。
妈妈已经走了快3年,她的坟地还很单薄,孤零零地立在那朝阳的山地里。按照老家风俗,第3年的冬至可以重新做一下坟墓,这个冬至我要回家看看了。
(2017年12月2日看了寻梦游记,墨西哥的亡灵节告诉我:人生的终点不是死亡,而是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