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灰蒙蒙的,风也冷冷的刮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萧条,稀稀疏疏的几棵叫不上名的小树也长得歪歪扭扭,路边连杂草也不多见,泥土路布满坑坑洼洼。飞沙走石,只有屿一个人背着行李不急不慢的走着。
放眼望去,整个村庄也就散落那么几间小屋,除了半山腰上有一栋不和群的小洋楼,路上不见一个人影,好似经历过什么大灾难或者瘟疫一样。屿不由得纳闷起来“明明还未曾到傍晚,为什么感觉犹如夜色已降临?”思量之下,脚步也不曾停下,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会走到这里,就好像肩负使命必须一直走下去,却没目标,没目的地,但又不能放弃。
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压迫胸口,听不见鸟叫声,也听不见虫鸣声,更听不见村庄惯有的鸡犬声。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疑虑增多,屿走着走着开始不安起来,适时雨又突然哗啦哗啦下起来。
顶着风夹着雨,屿飞快的向距离最近的一所小屋跑去。
冲到屋檐下,只见屿一边喘息一边拍打身上的衣服“哎,一身水,感觉真糟糕,这鬼天气。”念归念,这雨淋湿的衣服可不会那么快就干。
众所周知,人一旦对周围的环境带有疑虑或者恐惧,那么一定会多加心眼,屿也不例外。拍过身上的雨水,也抱怨过这不合时的天气,看着漫天飞雨,不由得对周围的景象多加留意起来。
破旧的小屋墙面已经有点松散,手指轻扣一下,混泥土也似风化过般轻轻扬扬的随风飘落;柴门紧闭,却留有些许裂缝,近靠之下,能憋见屋内残旧的布局,感觉异常诡异。
本以为这是无人居住的小屋,要想破门而入简直轻而易举。屿心里也是想着趁天色渐黑,雨又未停,就将就住下。怎奈等他做好准备,要撞门而进时,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吱呀~”
“哇,吓死人了!”屿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心里咒骂了一声,眼却直勾勾的盯着柴门,就想看看明白,到底是什么在做怪。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用在屿身上好像不太贴切,虽然屿年纪不大,未满十七岁,可也长得高大结实,小麦色的皮肤可媲美古天乐,深邃的眼睛像似源于小数民族,高挺的鼻子,还有微翘的嘴角,整个脸部轮廓看起来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旅行,但是遇到这么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事,还是头一遭。
但见柴门敞开,屋里不见一点点灯光,杂乱堆放的桌椅布满灰尘与蛛丝,一衣衫褴褛,弱不经风,蓬头垢面的糟老头躲在门后向外张望,一双灰溜溜的眼睛直瞪着些许不安的屿。
瞬间空气凝满了尴尬,两人都不说话,互相打量着,老头一会望着屿一会儿又望着不远处的小洋楼,思量了好久才开口说话“不想死的话就进来吧。”
“额…”
本来这里一切就够让人摸不着头脑且让人害怕了,被老头这突然一句话,弄得更加阴森可怖。屿除了愣住了嘴里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还不快点,想死吗?臭小子!”老头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发自丹田的怒吼。明明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
“啊?”
屿又一次愣了一下,但是看到老头像是突然会发火一样的眼睛,不敢不听话,只好憋住一肚子疑问,吞了吞口水,犹犹豫豫的进了小屋。
话说那小屋看起来破旧不堪,外面又风雨交加,真不晓得能不能支撑着过了这场雨,看起来真是危房中的危房。
02.
屿一跨进小屋,老头马上把柴门掩上,好像害怕下一秒门口就会出现什么怪物或者什么可怕东西要进屋造成威胁一样。弄得屿更加不解起来。
屋内又那么黑,屿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此间不敢走动一步,但老头的眼睛却像猫头鹰一样灵敏,在这漆黑里面自由走动,不会绊到脚。
“誒”老头叹了一口气,在墙角根坐了下去,也不理会屿的满脸尴尬与猜忌,说:“你一个年轻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嗯?我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昨晚我用一张网做了个简易的吊床,在一大树下睡了。早上起来,起了大雾,我走了不远,好像就偏离了我要去的路,然后凭感觉走着去着,就来到这奇怪的村庄了。你到是给我讲解一下,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村庄?”其实他更好奇的是那栋洋楼。
屿一股脑说了一大堆,老头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摸摸怀里,掏鼓了一阵,找出了一打火石,“咔嚓,咔嚓~”把他身边一旧火堆点着。
“嗞~”一下子整个小屋亮堂起来。
“把衣服脱下来烘干吧,不然再壮的人也会生病的。”老头望着屿说道。
多亏了这光,总算可以看看清楚屋内的一切了。不过也没什么可以描述,除了之前屿在屋外偷瞄过的布满灰尘与蛛网的那些杂乱无章的桌椅,真的没什么新奇的事物。唯一让屿好奇的就是老头怎么能在这样的脏乱环境下生存,而且连基本生活用品也没有?
越是思量越是奇怪,“难不成老头不是凡人?”屿暗自在心里呢喃。但也听从老头的建议,解下背在身上的旅行包,把身上的大衣脱下。
虽然寒冬将近,但天气仍不是特别寒冷,屿把大衣拿去烤火,自己也顺道坐下,温暖的火把两个陌生人的距离拉进了一些。
老头虽然刚刚听屿说了那么多,但是好似不曾想过要给屿指点迷津,只是一味盯着火苗的跳动。
屿有点按耐不住,又开口问起老头来。年轻人就是这样,总是无法轻易按捺住内心的渴求,巴不得掌握住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者说,掌握住所有有利的情报,知晓所有未知的事情,即使那些事就算知道了对自己未来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如飞蛾扑火般在所不辞。
“你到是帮我解解疑惑呀,这么闷声闷气,作甚?”
老头抬头看了屿一会儿,看得屿怪不好意思的,又低头看火,好一阵沉默后,才慢悠悠的开了口:“你就那么好奇?”
“那是自然,我不信没人到这里会一脸平静,没有疑虑。”屿终究是嫩了点,说话也口直心快。
“哎,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哎,有些事呀,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知道的好。”
老头摇摇头,好像暗自神伤,又说:“哎,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了,至于结果是不是你期待的,就无法保证了。也许你会觉得我在胡扯,但是,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就讲讲,是真是假,你自个思量。”
“嗯”
屿用力的点点头表示欣然接受。
03.
“从前,村里有个男子在外头靠做生意发家致富,回村起了一栋特别漂亮大气的洋楼,三层建筑,白墙红瓦,这在村里可是天大的喜事,村民都羡慕得不得了,从它动工到落成,几乎天天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嗯,很正常的是呀!有钱谁都会要起一栋房子的。特别是财大气粗的人,肯定会更加喜欢能代表身价地位的洋楼。”屿脱口而出“乡下人肯定会很眼红,换我也会希望住这楼房的会是自己。”真是心直口快。
老头也不加理会,继续说道:“就在房子落成之后,那男子带来了一个接近临盆的女子一起入住,不旧如愿生下了一个女儿。然而过了两年,那男子突然得病就过世了,留下她们母女相依为命。”
“那也怪可怜的”屿暗自嘀咕着。
“可怪就怪在后头了”老头说“自从丧事办完之后,那栋房子就再也没人走动了。可也没人见过她们母女俩离开,有些好事之徒就去打探究竟,但去了之后没人回来过。”
“啊?天底下竟有此怪事?”屿在心里暗自思量,好奇心更大了,巴不得老头赶紧把故事讲完。
“因为这样,村里头开始流言蜚语,有的人说半夜经常有小孩的哭叫声,有的人说经常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山里晃荡,有的人说那个死去的男子经常出现在洋楼附近,总之,所以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甚至开始有人建议去把那栋楼拆掉。”
说到这里,气氛也开始诡异起来,外面风雨依旧,却像是有人在嚎叫一样。
突然,屿好像听到了有女人颤颤巍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偷我的瓦,不要掀我的墙……”
整个背部都凉飕飕的,屿吓了一跳,差点叫起来,却看见老头依然淡定如神,说“不要怕,她进不来的。”
“啊?”屿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什么进不来?别吓我啊!”
“没吓你,我在说实话啊。不是你自己叫要求我讲的吗?我还没讲完呢,你要是觉得有疑虑,不凡现在去门缝那里往外瞧一瞧看看外面有什么变化。”
越是不把话挑明越是吊人胃口,屿也顾不上害怕了,马上起身走到门边,眯着眼睛向外张望,不看不知道,一看不止吓一跳,整个人都瘫坐地上了!
原来那栋洋楼居然动起来了,而且在风雨中肆无忌惮的左冲右撞,只是不曾把村里的旧屋撞倒,而刚刚屿感觉到诡异声音,也是从那楼里传来的。
屿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腿脚也发软,不听使唤,只能暂且坐在地上等待。
这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奇观啊!若是换在现在这个社会,估计一早就上了头条。
“吃惊吧,这就是我们村现在变成这样的原因。”老头说“不要害怕,只是下雨天才会,其他时候不会的,你可以把它当成蜃楼。”
屿听了更觉不可思议,慢慢的爬起来,走回了火堆旁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你现在说没事,不用怕,可是当初为什么在门口你要说我‘不要命’呢?如果不用担心,为什么村里人都不见了?”
“我说了我故事没讲完呢,着什么急?”老头有点不耐烦的说。看样子,这场雨还要继续,故事也还要继续。
“我刚刚说了,有人建议去拆楼,后来也获得支持,所以他们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就浩浩荡荡的去了。结果,他们一大帮人马就在洋楼那里见到一个小孩,特别天真可爱。本来在门口玩耍转眼就跑到里面去了,那些人就追了进去,想知道小孩的身份。结果你猜怎么着?”
老头话锋一转,就让屿猜,屿说:“难不成那个小孩是那个富人的孩子?”
“没错”老头说“不过你猜少了一点,那个孩子已经不能称之为孩子了。”
“啊?”屿一头雾水“你老就痛快点,赶紧讲完好了,不要再发问了,真是的,又让你猜又吊人胃口。”
“好好,马上就到重点,听说人们追上了三楼,在一楼梯口,见到那个孩子全身沾满鲜血,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手里握着一把小铁锹,嘴里念念有词‘不要偷我瓦,不要掀我墙’就这么两句一直反反复复的念着,脚下踩着几个尸体。我猜你也知道那是谁的了吧?”
又是发问,不过这次屿倒是没发牢骚了,直接说“先前那些好事之徒的吧?”
“没错,听说已经血肉模糊了!大伙都大吃一惊,吓得没人敢上前去看个究竟,马上如决堤之水,疯散逃离。从此以后,没人再敢接近洋楼一步。”
“啊,怎么会这样,那孩子怎么办?还活着吗?还有,这和洋楼跑动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啊?”屿不解的说,完全忘记了场面的血腥性。
04.
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屿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只要雨停了,可以离开这里就好了,不需要在意那么多。可他偏偏就是喜欢追根究底。
“哦,是没错,因为我本来不想和你说那些人也是一去不复返的,可你偏偏要问”老头望着火,不快的说:“那个孩子其实已经成了厉鬼了!”
但凡有逻辑思维的人肯定会产生疑问,就好像老头的存在,老头讲的故事,还有小孩的处境等等。怎么说都会让人疑虑的,谁会相信鬼怪的存在?屿也不例外,可看到外面游荡的楼房,他还是将信将疑。
“你说那些人都没回来,那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故事?”问得真傻,既使已经在外快行走将近一年,屿的思想终究还是不够成熟啊。
“这间屋子曾经是我在村里开的茶楼,遇见她也是在这里,我就是那个人,那个,那个…”
“爸爸,我可以开吃了吗?你今天好唠叨噢~”
突然响起的稚嫩的声音,屿吓了一跳,立马转身,一个衣服上满是鲜血,面目狰狞的女童就站在屿身后。
“啊~”屿尖叫起来,赶紧爬起来,准备夺门而出,突然火就灭了,屋内漆黑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你跑不了的,没有人能从这里平安的出去!特别是那些听到故事的人,哈哈哈~”稚嫩的声音此刻异常诡异。
屿吓得不得了,可是还是拼命的向前跑去,结果一个踉跄,摔倒了,撞上那些杂乱堆积的旧椅凳。
屿,就这么晕过去了!
所以说嘛,人要时刻保持淡定,在危机出现时才能安全平稳的度过。
不久,屿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摸摸之前撞到的头,也没受伤,一点也不疼。而自己也睡在吊床上,原来一切都是梦啊!
看到那本敞开躺在肚子上的《聊斋志异》,原来自己入戏太深!
屿,幡然醒悟。
END
感谢看到最后的小伙伴,真不好意思耽搁你们时间了,本人也不知道为何写了这么奇葩的故事,望体谅~
大概年代是18~19世纪左右,我自己乱编的,你们不要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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