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小年那天我们一年没有动静的高中微信群突然热闹了,我看到的时候刚刚写完一篇文章,都夜晚十一点多了。点击进去后看见班长在说筹钱的事情,然后看到群公告里说我们高中的地理老师早上六点的时候倒在了工作岗位上。班长说有时间能去葬礼现场的可以去,去不了的大家可以一块买个花圈代表班级送过去。都是自愿。
“去不了,还在上班,拜托班长了,对钱的时候算我一份”我说。
原本准备睡的,我又打开了很久没上的QQ空间,打开翻看了一下,看到有两个女同学发的状态,配图是高中地理老师的照片,他的两个孩子抱着他,他一脸慈祥和朴实。想想这么朴实的表情从我上大学以后已经很少看见了。
看完大致的情况后,很是唏嘘。对于这种生死离别的事情,总会让我很惆怅。
我不知道大家对老同学的关系都维持怎么样啊,我反正是几乎没有维护的。就像个三秒记忆的鱼,走过了就是走过了,很少会刻意维护过去的同学和师生关系,也根本不知道怎么维护。
毕业前两天的时候,一个高中女同学结婚。我和另一个高中同学一起去送礼,在车上的时候,聊到高中的同学,她说你还记得XXX吗?我说记得。她说“他已经死了” “啊” “他在给别人清理烟囱的时候猝死的。”
然后,剩下的路程我脑中一直回想“你记得XXX吗?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死亡会让人惆怅呢?是因为人死后再也见不着了吧。
可是,这辈子有很多人就是分别后再也见不着了呀,似乎也没有这么让人伤感呀。
因为这种见不着是还有见到的可能,而死亡就从此再无可能了。
想起了2014年5月18号,我大学新闻信息中心的一个校友给AskMe投稿的一篇日记:
4月4日,人生不测,及时行乐。
听同学讲,一个同学,晚上夜班,凌晨一点多骑车回来路上,被出租车严重撞伤,腿部骨折,内脏受到震荡,肝脏破碎以致被切除,重症监护室多少个小时我记不清,反正听到时候心里咯噔的凉了一下,惋惜着生活突然开了个玩笑,一个不测袭来,我们就要叹息着陪他苦笑。
中间过程没有详尽叙述,应该是司机也慌了神,手忙脚乱给送到了医院,据说当时情况紧急要动手术,又来不及通知家长,辅导员代签家属一栏才开始手术。
最让人心惊的是,后来医生把被撞击震碎的肝脏片子拿出来,问家长是否切除,家长含痛忍泪又别无他法,只能切除。医生说,就算康复,以后也不能做重活了。我想那时候,父母的泪水应该不知道早湿了几遍,瞳孔失神,整颗心拧着,跟着呼吸一疼一疼吧。
最后结果,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当时失血3000cc。如果是四五十岁的,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幸好年轻恢复力强,保住一命。我想保住命的应该还有他那里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以及父母、朋友殷切的呼唤,每个急救室外面的人都捏着整颗心,祈祷平安无事。
突然想到,万一不测,白发人就要送黑发人,这种丧子之痛,应该是世间最无助的锥心之痛吧!就像之前姑父离世,一下就感觉到生死不测,那对一个家庭的打击是彻彻底底的,两个儿子才刚刚结婚,姑父四十多快五十岁,为家庭忙活了一辈子,正是要开始乐享天年的时候,却被一场车祸带去了天国。我当时在学校听到消息,一下子给噎住了,想到表哥两人,以后就要掩住痛楚,担起来父亲留下来的责任。想到小时候去姑父家玩,给他买烟剩下给我的零花钱,想起来夏日午后,带着我们哥仨一块去挑西瓜,想起来去年大儿子结婚刚盖的新房,还没住过几次。现在回去,只是一掊黄土,三柱清香,天人永隔了。两个儿子一夜长大了,里里外外张罗,姑姑一夜白了头发,憔悴了许多。为什么人生最后会像一张纸屑,还不如一片花瓣曾经鲜艳。
王珏之前也讲过一个这样的故事,儿时玩伴,大概小学三五年级样子,父亲出车祸了。孩子还小,无法直接把这样一个事实赤裸裸的塞给一个孩子,后来也可能是孩子聪慧,也可能是亲人之间的第六感,孩子知道了爸爸没了,一下子懵住了。孩子可能不懂,但真的从今往后就只剩自己和妈妈,却没有爸爸了…好痛。
我们谁都不能担保永远平安无事,一辈子那么长。我们要做到为爱的人快乐,说出未出口的话,做想做的事情,别等到最后成惘然,子欲养而亲不待。且行且珍惜吧!
我还记得当时编发这篇日记的时候我用的标题是《我说生命如冰,你说及时行乐》,到现在我的仍然不主张及时行乐。只是时间确实很匆匆,不断见证身边的人熟悉的人离我们而去,其实是强烈的告诉我们在成长,在变老。岁月易逝,生命脆弱。
既然留给我们的时间都不会太多,更应该认认真真地活,认认真真地爱,认认真真地对待。
至少我一直在做的就是善待当下吧,既然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没有到来,能够把握的也只有现在吧。
从现在起我会对身边的你好,你也会这样对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