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

梦是个奇怪的东西,总是在不知道哪一天晚上就会让你感动,落泪。


最近我给父母买了一个小米的血压测试仪,在微信上告诉爸爸要注意接电话收快递。得到父亲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收到。


但就在这个晚上,我又梦见了他,以及那种只有我才能懂的父爱。


梦有点乱,不知前后的剧情是什么,我和父亲坐在一个面包车里的最后一排座位。


父亲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零钱和一个证件给我,像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又明显是早就准备给我的,他扭头望着车窗外。


我纳闷,干嘛给我零钱,我又不缺钱。


工作多年来,我都不是很情愿给父亲钱,怕他买酒,怕家人生气,但今天他却给了我一把零钱。


我仔细看着那些零钱,有五毛,有两毛,有一毛,都是旧版的人名币。我瞬间落泪了。记得小时候,我有一罐子这种钱,把淘汰的人名币版本存起来,那时盼着它日后升值发财。但后来搬家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以后再也没有过这个习惯。


父亲还记得我小时候的这点爱好,让我瞬间觉得有一种爱似乎从没有断过,只是距离和时间让我们彼此感受到的微弱了,但就在这么不经意间,我不但感受到还感动到。


看看那个证件,是一个黑色皮质的封套,比普通驾驶证要小,打开以后,我看到这原来是父亲获得电焊大赛一等奖。除了证件,还有500元的人名币,是那种还在流通的人名币,我猜这是大概就是奖金。他只为了把这份奖金留给我,忍住了多年的馋酒。他只是想把一辈子最骄傲的奖励,给他儿子留作纪念。


其实父亲明没有过什么电焊大赛一等奖,父亲一辈子只干过两个职业:电工和司机。当电工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当司机的时候,很多人都坐过他的车。那个年代,车还未普及,会开车的人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酒驾也没有现在查的严,他经常喝两杯扎啤再开车回家,从未出过任何问题。也许那张驾照就是他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东西,但确遗失多年,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的身体不能再以开车为职业,也没有车给他开了。


梦有点乱,但我能感受到他装作不经意间给我的东西,其实是他早就想给我的。那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东西,更是他一直寄托爱的载体。


那种爱,深沉,飘渺,但又总能在不经意间击中我内心,让我恍然明白,它的飘渺是因为它一直存在,只是空间的距离让我无法时刻体会到。


哭醒了,好想回家,陪陪父母,陪陪老婆。那些错过的时间无法弥补,但进行中的时间仍在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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