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段时间,聚会,赶场。最高峰一天赶5个场、面见好友和同学超过40人。
一般是早上要懒睡,活动就从午饭或者午饭以后开始,好几次是一个场坐不到2小时,就会有下一场安排的通知短信发过来。好在都是在市中心附近,各个集结地之间的步行不会超过15分钟。或许见到我次数最多的要数某家店面的店员,一天之内看到我反复路过若干次,如果这就叫缘分,不知道算不算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的那种孽缘呢?
吃吃喝喝、觥筹交错、你言我语、蜚短流长,酒盏推手之间,隐约感觉到那份久违的友情似乎还在,感慨之余禁不住又一番天昏地暗,多日不见的情愫仿佛就在那一刻爆发。
我们这一批人,已经跟前一辈大大的不同,作为一个四处漂流的群体,每年也就指望着过年这些日子抽得出一点点闲暇,回到家乡去重拾记忆,七天长假之后又是各奔东西,我们都属于这个城市,但又都不属于这个城市,太多精神的寄托只能在这短短的几天内爆发,是该感到欣喜还是悲哀呢?
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分班前的同学、高中分班后的同学、高中复读班的同学、大学的同学、同事、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朋友、二十多年的挚友、好兄弟、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无数熟悉的以及几乎要遗忘但是又再度熟悉的面孔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记忆力,以至于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太小,熟悉的面庞几乎是触手可及,又感觉这个世界太大,大到尽管身处同一个城市,却可以失去十几年的联系——尽管可能曾经擦肩而过。
有的业已结婚甚至成为父母,有的已成大业,有的还处于事业起步阶段,有的依旧闲置在家碌碌无为,有的还在念书,有的已病入膏肓,或悲或喜,这已都成为这个社会现实中不可磨灭的印记。也只有当我们在步行街上漫步,发现满大街都是比自己小的90后的时候,沧桑感才第一次很不习惯的在心中涌现——青春这把不断下漏沙子,握在我们手上的或许也就只剩下那么一点了。
从念书开始,似乎都是过着一样的集体生活,可当真正可以追求和拥有自己生活的时候,你或许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只能去接受了。现实总是让你很被动的去前进,一度你会认为自己能够主宰现实,可当你发现这一切不过是现实对你的一种欲擒故纵,你会不会嘲笑自己曾经的狂妄和无知呢?
见了太多的人,想起大多的事,可以回忆的那段时光,已经可以开始用“十年”这个单位去计算,很多事情失去了,就很难去挽回了,还在拥有的,我们还能维系多久呢?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要认识更多的人,当我们选择性的去忘记的时候,真的可以那么轻易地抹掉吗?
有很多还没有来得及见的人,只能等到明年了;有些想见的人,却没有回来;很多本决心下定决心要见的人,最终没有鼓起勇气;很多原本不想见的人,最终又有了交集。
就是这样的,哪怕是见与不见,很多时候也由不得我们,但我就在这里,默然也好,寂静也好,相爱也好,欢喜也好,我真的就在这里,不来不去。又一个十年后,当你们偶尔间不经意的拾起一段回忆时,是否能有那么一刻会想起我呢?